朝雨有些生气,“罢了,你看着他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小雨,你去哪?”
“找地方睡觉!”
朝雨刚撩开营帐就看到了多年未见的舅舅定国公蒋梅荪,蒋梅荪看着朝雨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是谁把我们娇娇气成这样了?”
“舅舅!我都这么大了,不能再叫娇娇了。”
“多大也是我们家的娇娇,谁欺负你了,舅舅给你出气,这一身伤,怎么?和人打架了?”
朝雨撇了撇嘴,“没有,我先去换身衣服。”
蒋梅荪拍了拍旁边的严朝卿,“朝卿,你去让人收拾个营帐出来。”
朝雨和碎月一行礼,跟着一起离开了。
蒋梅荪进去看着坐在床榻上喝药的宋墨,忍不住说了他两句。
“被骂了吧?让你不注意,咱们受伤的话,不让家里知道还好,这要是知道了,这可就遭殃了。”
“你这脑袋没砸坏吧?你这可好好养,要是傻了,你娘准给收拾我一顿。”
宋墨无语的假笑,“放心吧舅舅,我还没傻。”
朝雨和碎月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碎月就来给朝雨上药,身上大大小小的划伤,连锁骨和耳边都有细碎的伤痕,手上更是惨不忍睹,虽然朝雨平时练剑,但是缰绳还是给她的手心磨破了一大块皮,这时也在往出流血。
碎月给朝雨上完药,朝雨便开始给她上药。
这次碎月和朝雨都带了一些伤药,以备不时之需,这倒真派上了用场。
次日,朝雨写了个药单让陆争拿着去镇上的药铺买药,刚出营帐就看到一队人马向定国公的营帐去,为首的是总管的装扮。
“碎月,将这个交给陆争,然后想办法联系到窦四小姐。”
朝雨站在营帐附近看着,只见那总管急匆匆的进去,然后又一脸郁闷的出来。
“大帅,我能进来吗?”
等人走后,朝雨就站在帐门口问了一声。
蒋梅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
朝雨俯身见礼,蒋梅荪冲她招了招手,“身上的伤可好些了?你娘知道你来福亭吗?”
朝雨点点头,“娘亲知道。”
蒋梅荪看她直直的看着自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是长大了不少。”
朝雨摁住蒋梅荪的手,开始说正事,“舅舅,刚才进来的那位大人是谁啊?”
“那个啊,市舶司的丁总管,你怎么想起问他?”
“说的可是太子赈灾一事?”
蒋梅荪眼神变了变,之前只是听严朝卿说朝雨有玲珑心、治世才,可一想朝雨还是个半大孩子,就没多放在心上,这几次军粮的调度才让自己慢慢开始重视她。
“是。”
“舅舅是如何说的?”
蒋梅荪眼神锐利的看着台下的空地,“数万百姓危在旦夕,哪里等的了千里之外的皇亲摆戏台?”
朝雨无奈的闭了闭眼睛,“舅舅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蒋梅荪忍不住说,“这里一天要饿死多少人?他们根本不知道!若不及时放粮,百姓必定暴动,那时又要如何镇压?”
“我知道舅舅是担心百姓,可现下朝中局势紧张,此番太子赈灾,一是为了政绩,二是制衡庆王,舅舅若是一步不退,他人会不会觉得您失了中立之心呢?”
朝雨与蒋梅荪聊了许久才离开。
深夜,蒋梅荪向京城寄出一封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