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那么刚好，刚好聊到羊肉，刚好有航班飞金城。甚至第二天一早抵达张懿在海西建的屠宰场的时候，还有农民正在签署养殖合同。

这一路张懿就没咋说话了，全看易烽和央视的编导俩人聊。央视的到来，当地县政府也是有派人跟着。几人聊天的话题，很快就从当地特色的羊种，曾经也是贡品，聊到了扶贫工作。

对于张懿在当地的投资，地方政府的感谢那也是真实的情感表达。窦鹤本就是西北人，电厂的技术人员多用的也是窦鹤从鄯州，金城招来的员工。东部地区的技术工人也不愿意来西北，总觉得这里是苦寒之地，地处远郊的电厂更是清苦。一般员工张懿和窦鹤也是达成过一致，就地招聘。最初张懿的想法，和东部地区开发商一样，为了拆迁工作方便开展，对于拆迁区域的住户，很多都提供一份工作，拆迁后进入物业等部门工作。不过在西北地广人稀，征用土地上更是没有两户人，所以后来招聘的一般工人，也就在就近的乡镇里招募。一个接近建成的电厂能有多少人，在东部这种单位真的不够看。但百来人的企业在海西这种小县城算是很不错的企业了。

技术上并不先进，光伏板而已，都是通常的技术。只是在管理上，当时张懿是做出过要求，光伏板高一点，成本虽然多了，但是这块土地上，未来牧民也能来放牧。原本就是“高一村，两相宜”的事情。不差钱的张懿也不在乎这点成本。

再有后来的屠宰、冷冻、速运的羊肉生产链，以及大量和农户签署的订购协议。

把这些东西拿在一起看的时候，张懿在海西这个“小地方”可是真金白银的投入了三亿多，提供了百多人的就业，给当地养殖户扩大了销售渠道，帮当地产品打开了销路，而且这个销路的终端，更是张懿自己铺设的门店，庐州，魔都都在建设，在易烽介绍的愿景中未来会不断增加。同时在电厂的建设上为当地牧民做的人性化考量，更是让土地的功能性更加多样化，环保，养殖，发电多样并举。

而且当地今年的扶贫工作更是早早地就被省里内定了优秀。在扶贫作为时下最重要的工作来看，张懿的这个行为，可比刀塔夺冠更有现实的意义。

当张懿自己听着易烽介绍这些事情的意义时候，都要扪心自问下自己，当时有想的那么远吗？自己是知道扶贫工作，知道能源、环保，但当时真没想那么多啊。

这一路，张懿也是当了个工具人，一路听着别人的夸奖，群众的感谢，回想在庐州那几天看着网络上那些千夫指，万人骂的评论，一切都那么虚幻。一个画面一路上在张懿的脑海里闪现“网络上的评论，图片，谩骂慢慢的变得虚化，变成了0的一串串二进制数字，不断的冰冷的跳跃。”

…………

采访的时间并不长，算上庐州的一天一共也就四天的时间。在鄯州送走了央视的团队以后，张懿和易烽也回到庐州。

“现实社会和网络上不一样对吗？”来人在候机的时候易烽对张懿说。

“是啊，牧民们可不知道刀塔是什么，他们更关注的是他们的生计。”张懿也有些感慨。

“我们能帮你的，把现实生活中的事情处理好，网络上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我们不能在网络上给你开发一堆机器人帮你刷帖。不过这个事情已经在更高的层面挂上号了，你这是不是个例，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是时候需要治理了。”说到网络易烽也是有些感慨。

“是啊，造谣不用什么成本，编好代码，自动注册发帖就行了。回去以后我准备开一场直播，去回应一下。这趟行程我知道，你们有提前的安排。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只是随心出发确实没想那么多，你们总结的高度太高了。不过我发现，你们总结下，我是个善良的好人，当然我确实是个善良的好人。只是以前我自己不敢这么想而已。”张懿说了一段车轱辘话。

“怎么？当善良的好人都不敢想？而且这是和你开直播回应有什么关系？”易烽也有些愣。

“以前在企业上班，商业上可不敢做善良的好人，都是最大恶意的揣测别人，怕被骗。我这么想别人，别人也会这么想我。都不会把对手同行当成好人看。而且你拿下合同一定也是抢下了别人的合同，同情心过剩可干不了虎口夺食的事情。所以很多时候生意人，有诚信就足够了。所以真的是从来没想过有人会这么评价自己。”张懿顿了顿，又说“至于和开直播澄清，和这趟行程有什么关系。嗯…事情已经做了，不管自己怎么想的，和别人的评论应该都不一样。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至于评说，每个人眼中都有自己的哈姆雷特。我也没打算干网红，给这个骂战添把柴，或者了结他，都随便吧。就是有些东西想把他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