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上
御花园一派花团锦簇,各式名门贵女齐聚一堂,只栀栀一个小官之妹在其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夏栀栀故意被皇后冷落,一个人坐在角落,无人问津。
她看着那些嬉皮笑脸说说笑笑的大小贱人,心里的怒火噌噌往脑门子上窜。
呸,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着吧,老娘马上就要成皇后了,你们以后都得匍匐在老娘脚下。
栀栀看其他女人的眼神是轻蔑,看皇后的眼神则是在看死人。
她不允许这个不知死活的老贱人活着。
当今皇后是继室,育有一子,一直剑指皇位,因此很是看不惯地位稳固势力颇大的储君墨珩。
她奈何不得墨珩,竟然觉得栀栀这个小官之妹是软柿子,故意办了个赏花宴,妄图折辱栀栀这个未来太子妃。
呵,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她这次惹到了最不能惹人。
夏栀栀招了招手,一个大众脸宫女脚步轻盈地走到她身边。
“主子有何吩咐?”
这是墨珩特意给她的女暗卫,负责保护她的安全,并为她做些杀人放火的坏事。
栀栀面无表情道:“暗四,派人把皇后引到水池边,本小姐要亲自溺死这个老贱人。”
暗四低声应了句“奴才这就去安排”,然后沉默退去。
皇后全然不知死神镰刀即将挥下,收割她的性命,还在那儿呲着个大牙,冲右丞相嫡长女笑呢。
“文清啊,本宫最喜欢你这样知书达礼才情斐然的高门贵女了。
不像那些小门小户的,别说诗词歌赋了,就是行礼都行不标准,也不知道……
罢了,有些事也不是本宫能管的。”
高文清起身,姿态娴雅地屈身行礼道:“皇后娘娘谬赞,文清愧不敢当。”
“诶,这有什么不敢当的。”
皇后目露不赞同,“文清琴技一绝,就算与当年京城赫赫有名的第一美人丽贵妃的琴艺相比,也不逊色分毫,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丽贵妃!
高文清心中一惊,面上的笑容倏然变得勉强起来。
看来皇后这是铁了心要把她绑在三皇子这条船上了,一张嘴就替她得罪了宠冠后宫的丽贵妃。
谁不知道丽贵妃最是善妒不容人,要是知道皇后今天这话,她以后肯定得被丽贵妃针对死。
“皇后娘娘……”
她想说些什么,只是皇后不给她缓和的机会。
“既然文清已经表演完,就先回去坐着吧,接下来该谁表演了?”
皇后的贴身宫女:“娘娘,该吏部侍郎嫡次女孙明月孙小姐表演了。”
孙明月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起身,来到皇后面前屈膝行礼,脆声道:
“臣女孙明月拜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青春永驻,福寿绵长。
皇后娘娘容禀,臣女不才,唯擅书画,所需时间略长些,皇后娘娘不妨先看其他小姐的才艺。”
孙明月不是皇后今日要拉拢的闺秀,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行,给孙小姐准备书案和一应书画用具,让她坐在一旁慢慢画吧。”
然后眼神觑向左下手方向的粉衣少女,粉衣少女会意,转头看向明明坐在最后面,却容光摄人到叫人无法忽视的夏栀栀。
“听说太子殿下对夏小姐是一见钟情,非卿不娶,想必夏小姐定有过人之处。
荔儿久闻夏小姐大名,一直不得见,心中遗憾不已。
今日总算有机会瞻仰夏小姐风采……”
夏栀栀托腮,懒洋洋地抬眸看向皇后娘家侄女薛凝荔,眼神仿佛在看小丑。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本小姐当众表演才艺,不会说话就闭嘴,要是再敢多嘴,本小姐就叫人把你的嘴给缝上。”
薛凝荔看着栀栀残忍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好像……她好像看到了太子殿下准备惩治人时的表情,她大哥就是死在了太子殿下这样的笑容下的。
现场仿佛摁下暂停键,空气静止了好一会儿。
任谁都想不到,夏栀栀区区一四品官之妹,竟然敢这么嚣张,当众恐吓皇后娘家侄女。
是谁给她的底气,难道是太子殿下?
其他闺秀不禁偷偷觑向上首的皇后娘娘。
果然,脸都黑成了锅底。
“放肆!”
皇后气得胸脯起伏不定,狠狠一拍桌子,“来人,夏小姐以下犯上……”
一个蓝衣小太监突然惊慌失措地闯进宴会现场。
“不好啦,皇后娘娘不好啦,五公主被人推荷花池了!”
“什么?”
皇后大惊,也顾不上惩治夏栀栀了,连忙抬腿往荷花池方向走去。
五公主同样是皇后所出,作为宫内唯一的嫡公主,备受皇上皇后宠爱,被宠的嚣张跋扈,动辄打杀宫人,欺辱其他庶出公主,在宫内可以说人憎狗嫌。
暗四只稍微动了动太子殿下安排在后宫的钉子,就把五公主引去了荷花池。
除了薛凝荔和夏栀栀,其他闺秀都不敢凑这个热闹,坐在原地不动弹。
皇后和伺候她的宫女才刚到荷花池附近,就被一早候在这里的宫人摁倒在地。
就连薛凝荔也不例外。
“放肆,狗奴才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本宫是皇后,你们竟敢以下犯上!”
那边被一个宫人拧着胳膊跪倒在地的五公主哭喊着:“母后,母后救救我,他们弄得我好痛!”
“安平,我的安平!”
皇后看着女儿的小可怜样儿。心疼极了,嘶声怒吼:
“来人,快来人啊,这里有狗奴才要造反,快把他们抓去慎刑司!
快来人啊,巡逻的禁军呢,都死哪儿去了!”
栀栀抱着胳膊,津津有味地欣赏了好一会儿皇后的丑态,感觉欣赏够了,这才啧啧道:
“不错,今日真是好戏一出接一出,先是在宴会上看各个名门贵女表演才艺,现在皇后又给本小姐表演小丑绝技。
不错,真是妙极了!”
栀栀拍着手,笑得花枝乱颤。
皇后终于反应过来什么,惊恐地睁大眼,声音瞬间变得尖锐起来。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怎么可能,太子那个奸诈狡猾的家伙,竟然这么放心把宫里的势力分享给了你!”
栀栀觉得皇后吵到她耳朵了,绣着硕大珍珠的绣花鞋踩在对方脸上,还用力碾了碾。
“老东西,你说话声音吵到我了,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