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兴认同的点点头,陪伴燕皇一同长大,他又怎会不了解自己这位皇上。
“关丫头智计无双,这手阳谋玩的漂亮!不愧是我秦家的媳妇儿!”秦武话锋一转,说起这次危机的始作俑者,但话中并无怨恨之意,反而透出赞许。
秦兴也哑然失笑:“是啊!女君在咱们府上,以那混小子妾室的身份,尽孝了一日,传到皇上耳中,自然会遭到猜忌。无论我们在如何解释,怀疑的种子已经被种下,就只会越长越大。果然如那丫头所说,她只尽孝一日,出了咱们的府门,就依然还是启阳的女君,一切以国事为重!她怕启阳朝局不稳,只略施小计,不费一兵一卒就动摇了北燕国座!确实令人佩服。就不知这对孩子,还能不能续上前缘?”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启阳绝非什么善地,关丫头一介女流之身力压群雄,多半也很难长久,她最终归于何处,犹未可知!你还是先派人,去西洲寻找玄宇的下落,将家里的情况通知他。西洲大地幅员辽阔,想找到那上窜下跳的野猴子也不是件易事,说不定要个一年半载。等他回来,我们这里的局势也应该明朗了!”秦武放下手中的茶盏吩咐道。
“是!父亲,我这就派人去找玄宇,干脆就通知他回来!”秦兴躬身领命。
“也好,就按你说的办吧!对了,玄姬那边没什么大碍吧?这次被皇家退婚,让她失了颜面,今后她的终身大事,就由她自己做主吧!莫要再让孩子伤心了!”秦武转而关心起自己的长孙女。
秦兴想到自己的长女,神情轻松,道:“父亲莫要担心,玄姬现在不但没有一点儿沮丧,反而相当开心,向来他本也不愿意嫁入尔虞我诈的皇家!现在她口口声声要终身侍奉在您身边!”
秦武本就不是个守旧的人,闻言哈哈大笑:“这也未尝不可!我秦家的子女,其实那些事情凡夫可比!将女儿嫁人,无非是想给她找个好归宿,让女人有个依靠。我秦家家财万贯,衣食无忧,家中男儿也算个个争气。就算她终生不嫁,我秦家自然能护她一生无忧。再好的婆家,哪里有待在自家舒心。一切就随她自己去吧,开心就好!”
当日,数批死士趁夜色,离开镇国府,向西而去。
花园一处绣楼上,一位绝美的女子,趴靠在栏杆上,眺望着传信队伍隐入夜色中,久久不语。一名十六七岁,同样清秀绝伦的女孩,蹑手蹑脚的摸到她身后,突然扑到他背上,欢声大笑,吓得那绝美女子一个机灵,转而羞恼地开始追打女孩,口中叫骂:“该死的秦玄妃!不声不响的吓死人了!”
“是你自己出神儿,没有听到!关我什么事?!大姐是在想情郎吗?”女孩边逃边笑。
打闹了一阵,两女娇喘着,亲昵地靠坐在楼台边,聊起女儿家的心事。细看两女,春花秋菊各有风姿,但眉眼间都与秦玄宇有两分相似,正是他的大姐和三妹,一个大他五岁,一个小他四岁,三人自幼长在一起,感情也远超一般兄妹。
闲聊了一会儿,秦玄妃突然问道:“姐,这大晚上的你刚才在看什么,这么出神儿?”
“爹派人去寻宇儿了!”秦玄姬悠悠的回了一句,目光不由自主又投向了西面。
“真的吗?那太好了!二哥明天回来才好呢!又可以抱着二哥睡觉了!咱们北燕的冬天太冷了,还是二哥的被窝暖和,没有二哥的冬天是真难熬啊!”秦玄妃欢呼起来。
回过神来的秦玄姫,转手就给了三妹一个爆栗,小声嗔道:“你都多大的姑娘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这么丢脸的事,亏你还敢大声喊出来,羞不羞?周围这么多侍女呢,被人听了传出去,还不被笑死?”
秦玄妃却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大不了?有哪一年不是躲在二哥被窝里熬过去的?你看看周围这些个侍女,有哪个没有给二哥暖过被窝?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秦玄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这能一样吗?你是他亲妹妹,又已经长大了,该知道避讳一些事情了!”
“你还说我?!你比我大这么多,也没少过来跟我抢位置啊!”秦玄妃依旧不服。
秦玄姫捂着额头,压住想打死对方的冲动,拽住妹妹的耳朵,拉到跟前小声道:“做你二哥被窝这种事,偷偷摸摸的干就好了,怎么能明目张胆的嚷嚷出来,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种事是禁忌!别说是外人,就算被爸妈知道,你这么大了,还溜去钻你二哥在被窝,也会打断你的腿!你想死不要拉我一起。呆瓜!”
护卫在两人不远处,几个耳力不凡的侍女,脸色涨红,显然憋笑辛苦。秦玄妃怒瞪过去,生气道:“笑什么笑?暖被窝的小妖精!”
见到几个侍女,被揭破了秘密,都羞囧地缩进了墙角,秦玄妃才得意洋洋地转头,对秦玄姬道:“好了好了!我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她顿了顿,好像悟到了什么,指着姐姐贼兮兮的笑道:“我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咱们两人的闺房,选在二哥后楼的‘云想阁’,还偷偷凿穿了前后楼的隔墙,把我们三人的寝室联通,真是老谋深算!不愧是大姐!”
秦玄妃说着说着突然转变话题,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喂!你喜欢二哥搂上面还是下面?”
“嗯!都喜……”秦玄姬下意识的回答,话刚出口就发现不对,自己是被这面容清纯,实则古灵精怪的妹妹套话了,不由恼羞成怒,与妹妹厮打起来,哪里还有平时端庄稳重的大家闺秀风范。不久两个人又重新腻在一起,小声说大声笑,谈些一般女儿家不敢提及的禁忌话题。欢声笑语从绣楼上,远远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