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惟又决定给尤雅打电话。
不是?
姜惟嚣张了吧?
沈在心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去洗手间打电话,似乎哪儿不太对,她怎么好意思表白完自己,不停跟尤雅打电话呢?
荒诞呀。
她俩不是死敌了?
活动活动胳膊和手掌,感觉好了一些,再一抬头,姜惟已经回来。
她给沈在心说:“已经解决了,尤雅说你别去,要是去了,一旦被留置了,自证起来麻烦。她让人给咱们找个律师,让咱们先去律师事务所,去跟律师作一个说明,签份委托书,然后律师替你去,你该干啥干啥。”
沈在心肯定地说:“我想了一下,我跟华剑打架,不可能把他打成轻伤害,伤情鉴定也不可能当天出来。”
姜惟“嗯”了一声,轻柔地帮他整理衣物,准备出门,都已经起身了,又忍不住询问他:“你再回想一下,打架的地方有没有监控,能不能看到是你打他,他全程都没有还手?”
没有,换衣裳的地方,哪有什么监控,至于还手,华剑是想还手来着,他没有还手的余地,全程被自己打。
沈在心说:“从里头打出来之后,是有监控,那时候都已经要结束了。还手?你教我教的太好了,他光想还手,还不上,走吧,赶紧去律师那儿说明情况,让律师去,我刚刚又想,从头到尾捋一遍,是这个华剑不出气,在想方设法诬赖报复,他根本没伤那么重,肯定是自己搞出来的检验单子,拿去找民警报案说我打他的。“
姜惟说:”我也觉得不会多严重,你也不是什么狠人,肯定他伪造的检查,我们提醒律师这点,要是这些检查造了假,那是他自己找死。“
二人匆匆下楼,坐到车里,先去见了一趟律师,见完律师,眼看着快下午4点了,就又匆匆回家,把沈父、沈母接上。
其实时不时,还是有人慕名而来,找沈父看病,一出手就是一个大红包,但沈父不常接诊,中医的手段相对匮乏,望闻问切,包括号脉,你都没有现代西医检查的准确,人来看病,往往你只能给他个方向,让他再去查,人家反而觉得你名不副实,但有一些西医检查不出来的病,亚健康,甚至是自己觉得自己有病,医院说没病的人群还是托人找他。
下午的时候,沈父让来晚一点,就是一个老友带着朋友过去,沈在心跟姜惟回去接他们,才刚刚把人送走。
人家给留了个不小的红包。
沈母把红包就带上了车,准备直接用掉,给何院长他们带点礼品,结果一拆,里头二千八。
沈父就说:”你给老戴打电话,让他来把钱捎回去吧。”
他像是考较沈在心:“在心,这小便赤红,在中医上怎么解释?”
沈在心说:“膀胱湿热。”
沈父问:“要是西医呢?“
沈在心说:”尿路炎,结石,或者肾病吧?显而易见呀,他怎么不去看西医,门诊上一检查,不就知道了吗。“
沈父说:“这个人情况特殊,尿路是有炎症,但不是结石,也不是肾病,弄不好是尿道癌,我让他去泌尿科好好查一下,他非说查过,没问题,让我开药,我感觉他没去查,没办法,只好在血府逐瘀汤的基础上给他开了复方。”
沈在心大吃一惊问:”爸。你这都看得出来?“
沈父叹气说:”脉象不好,表相很差,皮肤灰暗,像是肿瘤呀。“
姜惟由衷道:“还是叔叔厉害呀。”
沈父说:“厉害什么呀,都是经验,中医里有癌症这个概念吗,没有。中医的疽,只是癌症的表象罢了,我把你的电话给他了,看他联系不联系你吧,要是他不联系你,你主动联系他,你说,叔叔,我爸安排我,让我带你去做个检查。如果明天老戴不来拿钱,我就让你妈把钱转给你,你把他这个红包,给他用作检查的费用好不好?”
沈在心连忙说:“好。”
沈父说:“你学西医,爸爸从来没说过你啥,因为西医,确实有它先进的地方,它的理论是建立在现代科学和生物学基础上的,科学技术的发展可以反哺它,我们中医的理论是阴阳五行,一直以来,无法用现代科学来演绎它,这不就是大问题吗?这老祖宗的传承,需要有人为它补上这一页,需要有一种理论把中医的基础概念具像化。”
沈在心也叹气。
第二中医院没人去看,就是它太想走这条路,不引进西医,人说现在是西医在管理中医,也算是大差不差。
你没办法呀。
沈父说:“如果有条件了,你这边的医院,多做一些基础理论的研究,这是你爸对你的一点期望吧,我知道,现在企业竞争压力大,赚钱难,人减了再减,都在围绕着挣钱,谁能耐下心去填补理论上的空白?你量力而行吧。”
姜惟保证说:“我们一挣钱,就往理论研究上投入,你放心吧,叔叔。”
沈父笑着说:“尽哄我。小时候在心还说,他长大了做个中医,一定把中医发扬光大,传播到全世界去呢,长大之后,早背叛了。”
沈在心申辩说:“爸,你看你说的,我在用我的方式进行中西医结合……”
离得近。
车上说不几句,他们就到了,院子里仍是乌烟瘴气,谈妥的工程人员也进了场,还开了一个铲车挖老建筑材料。
姜惟忙着跟他两口介绍门诊楼一侧的门面,告诉他们说:“在心的意思,是把这些门面收回来,开个大药房。”
沈父问:“西医的?”
姜惟为了让他高兴,说:“中西医的,中药肯定要有,否则的话,我们哪还像个中医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