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位汉子一听到楚国公后,吓得俩腿发抖,要不是一身术法,只怕这时会倒在地上。姚方是谁,他可能不知道,但楚国公的名头,他可是如雷贯耳。
也不怪他这么怕,同样是修炼术法的,他可知道修炼到楚国公那等境界,如果想要一个人死,甚至都不会有人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如果楚国公因为自己将他儿子送到了廷尉手中,而且这廷尉似乎还是他的仇家,一怒之下对自己下手,只怕自己连是不是已经死了,都不知道。
具汉子所知,有一种幻术使人死后,依旧可以思考,依旧认为自己依旧存活于世,甚至会重新活的一段人生,只可惜这段人生全都是幻想,只要幻术消失,人也随之身死。
这种术虽然只是在传说之中,但据说楚国公的术法,已经到了通天彻地的程度,现在想想弑神,对于楚国公而言,绝对算不得什么不可能的事儿。在帝都一部分修炼术法的人眼中,姚方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较之大汉皇权更加可怕。
目无君主?视律法于无物?姚艺东很想将姚方与张塘所形容的这个人,合并到一起。
不过他却不是任人宰割,被他人挤兑而不还嘴的人:“目无君主,视律法于无物应当处于什么刑法。”
“极刑!”似乎是震慑住姚艺东,张塘猛地一声高喝!
姚艺东听后却针锋相对的冷笑道:“既然要处以极刑,那家父怎么还存活于世?”
极刑?杀姚方?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廷尉,就算是大汉王朝的帝王,也不敢下手,也不会下手!想要用这话来唬住自己,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哼,姚方罪在不赦但陛下仁慈,屡次饶恕他的罪名,你姚艺东不过是国公的世子,又无官位在身,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当时死罪,一个戴罪之人见到廷尉也敢不跪,谁给你的胆子!”
“让我跪?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让我跪!”姚艺东猛然一抬头喝道,双眸盯着张塘,犹如嗜血的苍狼,又好似发怒的雄狮,眼眸中的森寒之意,让这里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度。
原本吓得还汗流如注的汉子,这时候只感觉冷的让人发抖,恨不得再多穿两件衣服。这世子的气场也太恐怖了,即便面对张塘廷尉,这位著名的酷吏,依旧敢针锋相对,丝毫不落下风,真不愧是楚国公的世子。
汉朝可是不幸跪拜的,应该说整个华夏上下五千年,只有从清朝开始,膝盖骨才软下去的。在这大汉王朝中,别说是官见到官,就是平民见到了官,甚至见到了天子,都是立而不跪!
先不说这罪名如何,又该如何判决,就算姚艺东真被判定为罪人,他终究是国公之子,让堂堂国公之子跪拜,他张塘一个区区两千石的官吏,还真没有这个资格。
被姚艺东这样盯着,即便是从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儿的酷吏张塘,心中也是微微发毛。死在他手里的人,好人坏人不计其数,有莽夫有大儒,有平民甚至还有王公贵族。
当年甚至将候被送到这里,见到他都像老鼠见了猫,至于区区国公之子更是不放在眼里。只是当姚艺东你就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我跪,这般羞辱性的话语,砸到他耳聋中时,他一瞬间有些退缩了。
这种退缩完全是本能的原因,就好像人间道虎豹扑过来的时候,即使这虎豹被铁链锁住,依旧会下意识的闪躲,而此时姚艺东就是这般虎豹,只是它到底有没有被拴住,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张塘毕竟掌管刑狱几十年,瞬间的失神被他掩盖的极好,他冷哼了一声对左右问道:“戴罪之人呵斥廷尉,按照大汉王朝律法,如何处置?”
“禀告廷尉,当仗脊三十。”旁边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恭敬的回禀道。
张塘恶狠狠的盯着姚艺东,咧嘴露出残忍的笑容说:“别说老夫公报私仇,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本是戴罪之身,居然胆敢出言呵斥我,我这也是按照律法行事,左右还愣着干什么,先给我仗脊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