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为了击破天龙知运术,已经完全失了智,要不是唐悦兮用命力一阵呵斥,温酒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胸口已被长剑贯穿。
事情来得蹊跷,但温酒显然不是在乎的人,他正要无所屌谓地拔下长剑,等没卵用力自行恢复,却发现这柄长剑根本取不下来。长剑凭空刺贯,自己如同被叉起来烤的一条小鱼,无论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更料想不到的是,长剑刺穿的伤口没有自愈,没卵用力正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流失!
“救救孩子,救救孩子!”当然是在同心灵结跟无所不能的唐大小姐求救,温酒失智久矣,甚至连折霄盟的战况都不知道:“啥情况了又!”
不巧的是,连唐悦兮也茫然不知,她倒是趁着温酒清醒,将折霄盟众将的战报一一简述。
温酒听完肃然起敬:“太屌了!我就知道这帮老登西各个猛得一笔。刚刚那几声‘救救孩子’其实是温旺财喊的。”
小肥鸟:“我喊你******个绝命大*****!”
温酒又问道:“大家伙挨揍的伤势严不严重,好烦啊这破玩意,啥也干不了。”说完又尝试拔去胸口长剑,疼痛异常且徒劳一场。
唐悦兮苦思无解,安慰温酒道:“有一柯道长的灵丹妙药,大家都没有性命之忧。”言语间隐去了王举川的行踪,凝声道:“你俩少嘻嘻哈哈,今天这场恶斗只怕远比想……”
声音中断,再无后文。
温酒和小肥鸟对视一眼,同心灵结也失效了!温酒一颗心直坠谷底,难不成……传音暴露了睡觉精的位置,这破剑也把睡觉精给……
想到唐悦兮此时可能也遭长剑折磨,温酒不免急躁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无论是折霄盟众将、紫炁九臻,还是今日在场的近万贵宾,胸口尽数被长剑洞穿,或躺或坐或趴,皆不能动弹。温酒再耿直,也不禁怀疑……莫非还有人想坐收渔利?
“你大爷家门口沟里被蛤蟆骑的缩头老王八!”温酒破口大骂,将天赋发挥到极致:“老子就没见过比邬珺朝还乌龟的王八!躲在暗地里拿针扎小人是吧?人邬珺朝至少还是个铁头乌龟,干什么坏事都明着来,从不把头往壳里缩。老子真是长见识了,头回瞧见有人做乌龟还做不赢的!”
邬珺朝闻言盛怒之下又有些赞同,正要辱骂温酒,余光突然扫到人群中的摄政王云峦,恍然大悟,冷声嘲讽道:“好啊,原来是摄政王下得一手妙棋。”
一时间所有人顺着邬珺朝目光看去,只见云峦在人群中安然无恙,并未被长剑贯胸。
温酒气从心底起,骂道:“你他妈的不是大哥的大哥吗!我*******的那*****!快给老子把这破剑给解了,信不信老子把你祖宗的棺材全掀了,挖出来串在签上烤着喂鲶鱼吃!”
云峦仍在座椅上,对温酒的辱骂和挑衅充耳不闻,眉头紧锁似在沉思,脸色逐渐阴沉。
云舟的脸色也很难看,听温酒骂得极是难听,出声制止道:“莫对皇兄无礼,皇兄不会如你所想那般。”
云珂心知此刻不应引人注目,也忍不住对温酒娇叱道:“臭温酒,说什么呢!”果然话音一落,众人也发现云珂公主并未受长剑贯胸。
温酒这辈子服的人也不多,既然云舟这么说了,立刻老实很多:“哦好的。”向云峦又道:“对不起啊大哥的大哥。”
云峦更是置若罔闻,似乎想到了什么极恐怖之事,额上汗珠密布,双肩轻轻颤抖。下一刻感觉到一双冰凉的大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左肩,云峦抬眼看去,正是自己心中那个答案,全身僵硬如坠冰窟。
人影刚一现身,邬珺朝的瞳孔便急剧收缩,脸色唰地灰白,牙也快咬碎,眼神迸发着难以置信、悔恨不甘、怒不可遏。
那人影按捺不住兴奋,仰天长啸,来到邬珺朝面前,神色激动道:“老邬啊老邬,你总是斗不过我的。”
邬珺朝双目通红,咬牙道:“无耻老贼…这么多年来,你都在假死?”
那人影忍不住掩面狂笑:“谋士以身入局,想要斗赢你,朕岂有留手之理?”
朕!?
迟钝如温酒,现在也终于听明白,这个人影竟然是“先帝”云遮苍!也是云峦、云舟、云珂、邬惊澜的生父!
云遮苍一身素衣,褶皱几许,想是多年来藏匿踪迹,早已不在意衣着装扮。他身形与邬珺朝相差无几,年岁不过三十的模样,证明修为已臻化境。面容虽不如鲁不栋那般潇洒绝伦,亦可称俊朗,只是面颊有些消瘦,眼神充斥着癫狂和阴森,不免给人多了些差印象。
温酒脑中记忆闪现,惊道:“原来是你这个老蚯蚓!”
“你记得朕?”云遮苍神色闪过一丝狠厉,随即爽朗大笑:“说来听听?”
温酒天不怕地不怕,指着云遮苍鼻子骂道:“个老蚯蚓!那天在皇家太平间偷袭老子!差点弄死老子!”皇家太平间其实是那天与云珂公主一同路过的“镇霄皇陵”,温酒一下子想不起这个词,只好用地球人思维替代了一下。濒死的感觉对温酒而言甚是罕见,这也是温酒记忆深刻的原因。
云遮苍对温酒的印象更深,以他布局之谨慎,本也至少待到邬珺朝气绝前一刻再现身。谁知遭温酒怒骂两句,心中改了主意,他云遮苍倒要让世人看看,到底是不是云不如邬,让世人看看,到底谁才是拏云第一人!
更何况早现身,就能更早看到邬珺朝这副精彩的模样,这专属于我云遮苍的人间至乐,实在是不舍得错过半分半豪啊!
云遮苍收回神思,嘴角透着一分狡狯,向温酒问道:“你可知当时,朕为何不杀你?”
温酒“呸”了一声,丝毫不掩对云遮苍的轻视和厌恶,粗鲁道:“老子知道个屁!老子会关心吗?你这个老蚯蚓天天躲在自己祖宗的坟里拱泥巴,老子难道还有闲心去打探一条小虫的终生梦想吗?你要是找条老蛆近亲结婚,老子还要挖开你祖宗的坟头声泪俱下地阻止你吗?”拏云大陆自然没有泥巴,温酒正气头上,根本没考虑语言逻辑,只图个痛快。而温酒生气的原因,不止是云遮苍的诡异功法正在折磨唐悦兮,还因为如今情形愈发证明,邬珺朝初来时所宣秘史,并非诳语。
论邬、云二人各自的罪孽,其实邬珺朝更胜之,只是云遮苍刚好撞温酒枪口上,喜提这一顿好骂。温酒语毕后,邬珺朝看向温酒的眼神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云遮苍从未见过如此粗鄙,如此无礼,如此不知死活的小辈,这一通好骂差点给云遮苍噎得失态,他强压心中杀意,皮笑肉不笑道:“一会儿命力被朕彻底吸收,希望你还能继续逞这般口舌之能。上天瞎眼,这等万寿无疆的神异命力,竟然觉醒在一个下等野种身上,朕堂堂一代拏云真主,还要挖空心思来夺取此等命力。”
温酒脸色不变:“吸你妈个头,属蚊子是吧到处追着人吸,恶不恶心。”心中却已然翻江倒海,吸干老子的命力?那不完他妈的大犊子。运神识内查,果然命力在汹涌流逝……莫非老蚯蚓当日不杀我,是为了今日夺取我的没卵用力?
嘶……
那当日直接吸收掉我的命力不就好了?……啊,那不对,那就是说应该跟“吸星大法”不一样,并非随时随地予取予求,施放条件可能比较苛刻,老蚯蚓在等一个拏云大陆高手云集的时候,将所有高手的神通一网打尽!可是他当时又为什么不直接将我擒住,只等今日一并发难就好了,何必要赌我会不会来……
因为小跟屁虫那天也在!老蚯蚓担心假死一事暴露,从而影响今天的大阴谋。温酒这才恍然大悟,目光悄悄扫过云珂、云峦、云舟兄妹,看到只有云舟被长剑贯胸,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邬珺朝毕竟久经风浪,已复如常,冷笑一声。云遮苍深深看了邬珺朝一眼,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兴奋道:“别偷着乐,这么多年不见,有什么开心好事怎么能不跟老朋友说。”邬珺朝闻言只冷冷地看着云遮苍,不置一词。云遮苍更加兴奋难抑:“爱卿定是以为朕丹田气海有限,容不下今日在场所有大宗师的命力和道力,届时爆体而亡吧?”邬珺朝不动声色,心底却不由吃惊,只因云遮苍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想。
云遮苍一个箭步来到邬珺朝面前,双眼突然变得狠厉,一把薅住邬珺朝的头发,向地面猛砸,边砸边森然低吼:“说了你斗不过朕!说了你斗不过!!懂不懂!懂不懂!!!!”每咬牙吐出一个字,便将邬珺朝的脑袋狠砸一次。
邬珺朝的面庞早已血肉模糊,此时虽然跪在云遮苍面前,却面无表情,眼神中甚至有着淡淡的不屑,他知道越是如此,越能不如云遮苍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