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领导一副嫌弃的口吻教训着周济山,不过听起来,十分高兴:
“难得,你小子还记得我这个糟老头子。”
“对不起!”
周济山最终哽咽了。
“你小子,还是没走出来,行了,过去了,就过去了,”
“打仗就得流血,进部队第一天就告诉你了,”
“现在,你还承受不住,以后还怎么带新兵蛋子?”老领导一通批评。
老领导想了想,还是张嘴问了这个敏感话题:
“对了,你的腿怎么样了?”
“你说你,看病看到半截儿还跑了……”
“好多了,恐怕也不能再……”周济山知道自己的腿,不可能全面恢复,
即便恢复了,也符合不了重新回部队的要求。
电话那头,老领导沉思了半晌才道:
“好好养腿,等好得差不多,给我打个电话。”
周济山:“我知道了。”
老领导:
“说吧,有什么事,你小子是个闷葫芦,没事指定不给我打电话,赶紧说,完了我还有会要参加。”
周济山咬了牙:
“我想想问那场战役奖金的事情。”
老领导:
“半年前就寄了,不过,听人说,你的奖金被人给截胡了,我已经报了案,还是以部队的名义报的案,”
“我倒要看看,谁敢侵吞公家财产。”
“放心,这事绝不姑息,一定要严查。”
周济山松了口气:
“要回来的钱,以部队的名义再发给花名册上的那些人吧。”
老领导:
“我不管,这是你的钱,你拿到了你寄,少支使我。”
他那么闲吗?
他老忙了好不好?
打完电话,周济山挂好话机,
他抿着唇垂,眼中一片暗淡,失落的曲指敲了敲小电话亭的玻璃,
他向往部队的日子,但现实是,不可能了。
吴妮妮眼角的小余光,一瞥就瞅到了姐夫爹郁闷的小心情,
心想:这姐夫爹恐怕还是惦记着要回部队呢。
看看那萧瑟的小眼神儿,
就像是家里抢不到骨头的小白狗一样,可怜极了。
啧啧。
邮局外,
“人出来了。”
三柱的信号嗓已经喊了出来,
很快,
大柱二柱跳下车,嗖的几下子,穿过邮局的门,就跑到了周济山身前。
王老汉腰间别着烟杆,看着飞毛腿般的年轻人,
咂咂嘴,年轻火力壮,就是腿脚利索,他比不了。
大柱和二柱和吴月三人把周济山架好,紧接着王老汉也走了过来。
看了眼没有要帮忙的,就先出去,把板车往邮局门口又拉了拉。
好让周济山少走两步路,
看那裤管空着不少,
心想:这腿可是遭了老罪了,王老汉叹息一声,没说话。
吴妮妮和三柱走在最后边,
三柱小声问:
“妮妮,你啥时候上山?”
三柱最近很想吃烤肉了,好久都没有吃到过了,
但是妮妮家老是有肉味飘过来,香得他睡觉的时候都咬着二柱脚趾头了,还以为是梦里啃妮妮烤的鸡腿呢。
吴妮妮想了想说:
“过段时间吧,到时去的时候,喊你。”
她最近也没有肉吃了,也馋了,
所以她也想上山了。
不过,先是解决了她姐夫爹的奖金问题再说吧。
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截流了他姐夫的流血流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