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玉婉叹了口气,没做声。
再开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汽车停下,徐闻下车,带着白玉婉的行李,白玉婉跟着徐闻,好奇的走在这古色古香的小巷里,很有旧社会胡同的感觉。
像极了她以前看过的很多电视剧……
跟着徐闻一路走了七八分钟,抵达了胡同里的某个门口,老旧的青砖,褪了色的琉璃瓦,但踩着高高的门槛,过了影壁,踏进院内后,一眼就看到四合院里,修整的十分亮丽的红瓦和翻新过的青砖墙壁。透着一种历史的厚重和古朴的老钱感。
人呢?
白玉婉好奇的看着徐闻,徐闻拎着白玉婉的行李,对她招手示意,带着她过了前院,走到某一进院落后,才把她的行李送到了某个房间,还说这是未来几天她的房间。
白玉婉:……
感觉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四合院,还是故宫十五分钟车程的地方……
他到底多有钱啊。
徐闻把白玉婉的行李放好后,说:“白大夫,你先在这里休息。等赵总那边忙的差不多了,他就会来了。”
白玉婉一想,他父亲去世了,她不能在这里等着。
她想见他。
“我,不能现在见他吗?”白玉婉问。
徐闻:“赵总是怕你舟车劳顿身体承受不了,所以让你过来先休息一会。”这从A市坐车,然后一路坐飞机,又坐车挺久的,再去那个混乱的场合,这谁能受得了。
“我过去看看他吧。”白玉婉坚持的说道。
“走。”
听到白玉婉这么说,徐闻自然是不会说什么。
白玉婉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外夹克套和黑裤子,她只拎着最简单的包,然后拿着随身的证件和手机,就跟着徐闻又出发了。
这一次,大概是十多分钟后抵达了某个老宅。
门口挂着白幡和白灯笼。门口的人进进出出,都穿着一身素,不是黑就是白。
徐闻一边说,棺材先放在八宝山殡仪馆去了……
灵堂设置在家里,方便客人来吊唁。
徐闻带着白玉婉走进去后,白玉婉发现还是四合院结构,但在前厅,布置了灵堂,前厅的人极多。
徐闻在里面找了找,没找到赵总。
徐闻带她直接从抄手游廊,再过了垂花门,走到某个小院子内。
“赵总。”徐闻喊道。
二人进屋,徐闻熟门熟路的走到某个房间,发现赵总在床上躺着,一身黑色行政外套,估计在休息。
“白大夫,您先在这里等等,赵总休息一会……”徐闻回头说。
白玉婉总觉得有点奇怪,赵知礼不是这么不警醒的人,她和徐闻都到了,他却没什么反应,难道是丧事,家里应付的人太多,累倒了?
白玉婉走近,发现面色不对,她轻轻的拿手在额头一试。
“他发烧了!”白玉婉赶紧说道。
徐闻一惊,就要转头去找大夫,但想起来白玉婉自己就是大夫。
“有没有药箱?拿体温计过来。”白玉婉吩咐道。
徐闻立刻出去叫人找药箱。
老宅里人多,今天又是老太爷过世,本就乱,家里佣人都在前院去忙活了。徐闻只好自己手忙脚乱的去找药箱。
白玉婉拉了一张绣墩,到床前坐下,她看着赵知礼眼皮底下的乌青,心里有些稍微难受。
最近老太爷病重,估计他也忙前忙后,没怎么睡好……
这生病了,要不是她发现,都没人注意到。
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徐闻还没回来呢,有人喊道。
“爸——”
白玉婉一回头,正巧跟走进来的赵司南对上,赵司南没想到白玉婉会出现在这里,蛮惊喜的:“白姨,你来了!”
白玉婉有些着急:“他发烧了,我让徐闻去拿药箱了。”
“发烧??怎么会发烧?”赵司南没想到父亲发烧了,这还真是没注意到。他还以为他累的偷偷跑来睡觉,把前头的招待客人都丢给他和美华了!二哥日理万机,今天下午才能回来。
“估计是累倒了。”白玉婉低声说。
“前头有人还在找他,算了,白姨,你先照顾我爸,我去应付客人。”赵司南一看父亲都病倒了,就赶紧先出去帮忙顾着前头的客人来。
不多时,徐闻回来。
白玉婉先给赵知礼量了一下体温,然后确定了温度后,又检查了一下瞳孔和舌苔,这才迅速的开药,徐闻把赵知礼扶起来。
三下五除二的给灌了药。
赵知礼虽然病倒了,但迷迷糊糊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还说了三个字:你来了……
然后就喝了药倒下了。
手却抓着床边白玉婉的手死死地,不放松。
白玉婉轻轻的拍着赵知礼的手,低声说:我来了,你要快点好起来。
赵知礼在梦呓里,似乎听到了白玉婉的话……但他感觉自己的眼皮很沉重,怎么都睁不开,整个人也混混沌沌,身体如千斤重,大抵是喝了药的缘故。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赵知礼一睁眼,就对上了坐在旁边等待的白玉婉和徐闻。
赵知礼起身,先跟她拥抱了一下,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还没说呢。
白玉婉赶紧说:“我来只是看看你。”
“……”赵知礼嘴角溢出了一抹笑。
白玉婉发现他笑得格外得意,不禁有些紧张,垂着头,小声地说,“我不是喜欢你,我只是觉得你父亲去世,你肯定很需要朋友的慰问!”
“……”
赵知礼也不想戳穿她,知道她脸皮薄,上次被他说分手估计很难受,所以现在总是用朋友来做挡箭牌,他也没反驳,只是轻轻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然后问徐闻现在什么时间了。
徐闻说下午六点。
赵知礼起身,说得去前院了。
白玉婉忙拉着他,说你身体还没好。
赵知礼摇头,现在哪顾得上身体还没好,“不是吃了药吗?客人挺多的。我不在的话,这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但是……
白玉婉却没有阻止他。
他是万盛集团的老总,赵知棠是麒麟制药的人,光是这两波人的背后都有一大堆朋友要来参加他父亲的葬礼吧。
赵家好像在京城很有势力……
他要是在父亲葬礼一直躲着,总归是不行的。
“你就坐在这里等我。”赵知礼吩咐说。然后叫徐闻留在这里,以供差遣。
但赵知礼走后,白玉婉就叫住徐闻,取了其他药,让徐闻拿着跟上去。
“这葬礼人多,他身体还没恢复,我不方便跟着去,你跟着过去盯着他,4个小时后吃一顿药。还有,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
徐闻听到白大夫这么说,心里是有点感动的。
就知道白大夫最在乎的就是赵总了……
徐闻赶紧跟上,省的赵总真的因为高烧倒下了,虽说吃了药,但人一直高强度的社交和忙碌,这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在二人走后,白玉婉一个人坐在房间,她这才有空看看房间的陈设。
墙壁上挂着一个四张照片,一张是赵家的全家福,还有两个赵知礼小时候和青年时期的照片,还有一张赵知礼跟妻儿全家的照片。
白玉婉站在他和妻儿的全家福照片面前,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前妻的样子。
真是一个娇俏美丽的女人……
她叫什么来着?
好像她还不知道。
等等,这个房间难道是赵知礼在老宅的房间吗?
另外一个她放行李的家,是赵知礼在京城的家?!
白玉婉坐在床边,没有乱翻,她坐了一会,略觉得无聊,她想了一下,今天确实舟车劳顿一天了,揉着太阳穴。
在赵知礼昏睡时,她都吃过饭了。
现在人也困倦的不行,这本来在别人家里是不好意思睡觉的,但一想到他的床,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又理直气壮,躺在他躺过的地方,拖了外套和袜子,直接盖上被子,闭眼小憩。
外头的唢呐乐队吹吹打打的……
她也睡不着。
闭目养神了片刻。
门外传来推门声,白玉婉以为赵知礼回来了。
就坐了起来。
正巧跟推门进来的女人四目相对。
两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里。
借着外头斜阳的余晖。
光影飞溅,斑驳昏黄。
“你是谁?”那女人穿着一身白色薄大衣,颇有点傲慢的问道。
白玉婉愣了一会,看着这女人的发型,猛然想到了那日被顾明东拖着去某俱乐部,看到的和赵知礼在一起的女人……
叫什么来着。
罗令淑!
对……
是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