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河韩赞周江竹勋等人乘坐通报船登上旗舰鸟船。战斗已经结束,商军俘虏五艘海船,一百六十名大名的渔民。
盖英杰向李银河敬礼;“战斗情况已经交由监察人员核实,商军没有人员死伤,两艘船只遭受轻微损失。
请李银河大人继续审问俘虏。”
李银河回礼道;“日本大名捕鲸并袭击鲸海的船只,对于商行的船只航行是个隐患。”
李银河看眼俘虏们,五名船长和牛角盔首领跪在地板上。
李银河指着牛角盔首领道;“本官看到你掉入大海中,你穿着盔甲,怎么没有淹死,非常不科学。”
牛角盔首领抬头看着李银河道;“本将军穿的是藤甲,这是家传的手艺,不能告诉你们。
你们是唐人吧,你们袭击强大的松前大人的武士及渔船,你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江竹勋抽出刀鞘敲在牛角盔的肩膀上道;“村子大的土鳖,居然妄称藩国。松前是什么货色,有多少石高?”
韩赞周对迷惑的李银河道;“李大人,内府有倭国的详细资料,德川幕府僭越国王权利分封大名,大名的实力以每年封地的粮食产量来评估实力。
这个松前藩并没有被内府记载,所以锦衣卫要问一问。”
韩赞周对牛角盔道;“你居然会说华夏语言,松前藩的封地在哪?每年的粮食石高是多少?
咱家是大明帝国的大使,鲸海是帝国的海域,你们非法捕鲸还袭击帝国使节,可见平日嚣张跋扈无视帝国的尊严。松前藩摊上事了,你也是祭旗的货色,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免得死前遭受刑罚。”
牛角盔脸色有点苍白道;“我叫井下春草,是松前藩下辖的武士。松前藩所处的虾夷地区没有出产大米,所以没有石高。
幕府将军委任了松前大人管理虾夷贸易,算是一万石石高吧。
大明帝国的船只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在鲸海了,我爷爷说了,丰臣将军在朝鲜和大明军队打过仗,现在不打仗了,大明帝国宽宏大量,不会在意我们在鲸海打鱼。
你们不能杀我,我爷爷在上一任幕府任过职,我们家是文化世家。我们只是被贬谛到虾夷地区,我是文化人。”
“什么文化人!”
江竹勋抽出绣春刀道;“一群狂妄自大的倭寇。幕府将军居然敢偷偷摸摸分封虾夷地区,虾夷是大明帝国的土地。
倭寇给大明帝国沿海造成了持久的灾难,日本在万历年间悍然侵掠朝鲜,给朝鲜以及大明帝国造成了巨大的灾难。倭寇残忍贪婪,毫无人性,本官砍了你个混账,还敢舔着脸自称文化世家,气死本官了!”
李银河拦着江竹勋道;“江大人啊,锦衣卫几百年来打下了徇私枉法的赫赫威名,现在连大明帝国的邻居都不熟悉帝国的威严了,那个井下春草吧,他还得从爷爷那辈了解帝国。
银河说句公道话,锦衣卫的工作退步了,江湖上都很少流传你们的传说了,把银河这样的潜力少年搞成什么江湖传奇,真是不知所谓啊!
银河宽宏大量,人家忘了咱们,偷偷侵吞帝国的土地,那就打回来。万历年间的援朝抗倭的战争靡费了上千万两白银啊,帝国还损失了无数将士。
大明没有向藩国朝鲜讨要军费,也没有清算日本挑起战争的罪行,夷酋畏威而不怀德,让帝国百姓承担战争灾难而对发起战争的日本宽容,这是内阁及帝国各部道德先生的无知。
大明百姓默默承受着战争的损失,到现在缴纳田赋依旧艰难,商行作为帝国对外活动的代表,要讨个说法。
什么狗屁的幕府将军啊,一帮阴损的臭虫而已。商行处事非常公平,打输了就得赔钱,不服气的话,那就接着打。
每打一次,就要付出代价。”
一旁的顾问胡安点头道;“卑职赞同李银河大人的处事方法,如果占着理还打赢了,那就要刮敌人的骨髓啊。
如果不让敌人痛彻心扉,他们缓过劲来,还会挑起战争。因为战争的成本太低了。
卑职认为,日本统治者缺乏变通,容易走极端,这是缺乏智慧的表现。其实,只要统治者不干涉,日本百姓自己组织生产远超幕府的统治。
在西班牙探索亚洲的时期,日本在东南亚开展造船业,沟通海贸,西班牙甚至雇佣日本水手来往于亚洲和新大陆。
现在,幕府趋向闭关锁国,勒令在外的日本人回国,大批水手只能务农。这是一种匪夷所思的操作。”
李银河淡淡道;“大明帝国一样严禁海贸。这是封建制度统治的需要,稳定压倒一切,发展并不重要。
新的社会制度需要打破稳定,探索未知。因为未知代表财富或者危险,荷兰以及西方的航海先驱就是怀揣着发财的梦想,义无反顾进入海洋,很多人死去了,但是,你们发现了新大陆等很多我们以往没有到达的地域。
科学体系也依赖于不断创新,故步自封是没有前途的。
日本是一个非常麻烦的国家,是一个地域狭窄的岛国,有限的生存空间限制了日本人的思考深度,这里会出匠师,但是无法产生思考星空,充满慈悲的哲学家。
闭塞会导致变态,海岛的恶劣环境会导致统治者漠视生命。
商行要保持日本接触外界,懂得中华伦理,尊重生命,懂得敬畏。”
胡安苦笑道;“西方独裁者一样喜欢财富,殚思竭虑发展商贸,荷兰对于传统的教义有不同的理解,我们认为,发展自己在世俗的事业,努力赚取财富,也是一种尊重信仰的外在表现。
东方西方真的有很大的不同,日本统治者自废商道,自己减少海贸基础的操作实在是一种愚昧的行为。
我的意思是,海参崴的荷兰公司可以雇佣一些日本水手和工人,东亚的人员具有很强的纪律性,他们起码是很好的劳力。
荷兰东印度公司一直对东南亚的劳力素质烦恼,他们太散漫了。”
李银河点头道;“商行的目的是带动大明帝国的邻居开拓眼界,主动跟世界交流,改善百姓的生活需求。
商行可以考虑你们的要求,但是,你们是战俘,有很大的安全隐患。商行会制定限制措施,并强制文化教育。你们的营地将开办学堂,雇员的家眷和子女将接受教育,并被商行的用工制度保护。
我不希望,他们远离了自大愚昧,又接受你们西方的残暴和愚蠢。
胡安顾问,请原谅我的直率,你们是殖民者,是西方资本主义初期阶段的殖民者。你们的发展充满了暴力和血腥。
本官宽宏大量耐心有限,如果你们不好好观察东方,不认真考虑亚洲百姓的生存,一味的压榨亚洲。那么,你们将没有生存空间。
胡安顾问,虽然你们成为了战俘,但是你们接触了商行,正在观察一种特殊的资本主义制度。人性自古以来就没有变化,我希望你们得到一些收获。
起码你们要明白华夏帝国的伦理和发展圭臬;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悖。”
李银河踏上徐安生教授的福船,徐安生正在排演剧目。
一身红装的徐安生冲李银河点点头,继续表演。李银河知道徐安生正在为祭奠管舞,编排一曲歌剧《焚心似火》。
“情浓写我诗
让千生千世都知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