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此…那,他为何伤你?”陈阿娇亦不知自己为何会有些心虚,只觉连说话的气势都弱了几分…
阙殇见她气焰渐消,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遂俯下身去,将下颚轻抵在她肩上,叹息一声…
陈阿娇霎时紧张起来,她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那个…阙殇,你可还疼?我房中尚有上好的金疮药,我…我取来给你…”
“无妨…”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贴近她耳畔,仿若无意般道:“本就是我之过…”
“……”
“他身上有伤…”
“……”
“又比我年幼两岁…”
“……”
阙殇沉重的呼吸打在陈阿娇的后颈,令她有些痒意难耐…
他转性了?竟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了…
陈阿娇轻咳一声,问道:“可是他去校场点兵,执意要与你搏斗?”
“嗯…”他松开她,将额头轻贴在她颈间,轻声应道…
“那夜我唤了你名字,他…他心生不满…咳咳…你莫要与他一般见识…”陈阿娇言罢,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哦…”阙殇闷声应着,陈阿娇无法看见他的神情,心中有些懊恼,她轻抚着他宽阔的背脊,轻声安慰道:“那个…我今夜会向陛下求旨退婚,日后,我们便能成婚了…”
“为何带太子去揭水凌?”他自她肩处抬起头来,微侧着脸凝视着她,难得流露出这般闲适的神情,陈阿娇还以为他向来都是正襟危坐的…
“白日的消息竟已传至南军了?”陈阿娇有些诧异的看着阙殇,阙殇抬手合上她微张的下巴,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轻声应道:“嗯…”
“真不怕惹怒龙颜?”他直起身,目光紧紧地锁住她,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粉嫩的唇,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弦微微颤动,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叹息,似在压抑着内心的渴望...
“既是赏赐,又怎会惹怒龙颜?”陈阿娇朝他扬起一抹甜美的笑,许是看出他的心思,她踮起脚尖,亲了亲他脸颊,他眸色一深,将她拥得更紧...
再等等…
切不可再惊吓到她…
于梁宫那次,他将她弄哭了,彼时他被她气恼得失去了理智,全然不顾轻重,许是咬破了她的舌尖...
那夜刘治就寝后,他见她在镜前吐出小巧的舌尖,略显笨拙地涂抹着药粉,一举一动皆透露出纯真与可爱…
他的气恼顿时消散了大半,心中更是懊悔不已,自己有何资格去质问她…
“我带你回去…”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细发,鸡鸣声响起,她今日还需入宫,若是被婢女发现她不在房内,恐有不妥…
“嗯…”陈阿娇乖巧的应着...
他将她安置在院内,又将一个小巧的青瓷瓶塞入她手心,陈阿娇疑惑地看着他问道:“这是何物?”
青瓷极为罕见,他是从何处得来的…
“若是陛下龙颜大怒,你便将此物涂抹于腕处,寻机给他奉茶…”他俯身凝视着她,墨色的长发垂落在她耳畔,眼眸深邃,意味深长…
“啊?”陈阿娇白皙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笑容,此物竟有如此神奇功效,莫非能让陛下克制脾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