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番外三 洞房花烛(1 / 2)堂堂武将,怎能为文臣折腰首页

洞房花烛夜,花好月圆时。

封长诀喝的不多,被大伙簇拥进洞房还是脚底发虚。

大伙儿喜气洋洋地闹洞房,嘴上说着荤段子,不知道盖头下的裴问礼听了害不害羞,反正封长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们调侃一会儿,就懂事地把地方留给两位新人了,木门关上。封长诀搓搓手指,心潮澎湃地拿起放床头的玉如意,准备掀开盖头。

红色阴影下,裴问礼就安安静静地等着他掀开盖头,后者却迟迟没有动作。

半晌,封长诀收回发散的思绪,轻声怀旧:“裴堇,我真没想到,我们会成亲。”

他们在少年时有过一段懵懂的情意,封长诀单纯地被相貌吸引,而裴问礼起初虽怀着接近的目的,但后来也慢慢沦陷。

“是啊……”裴问礼这次是认真直白地回答,他透过红绸看着细碎的光,有些感慨。

一开始,裴问礼从没见过这么单纯天真的人,说不好听点,也就是愚笨、善意泛滥,这样的人在诡谲的京城是活不下去的。

封长诀在北疆也从没遇见过如此克己守礼的人,他自认见识浅薄,天生对学富五车的人就有崇拜艳羡的心,更何况还肤白貌美。

看似不登对的两人,却在一次次阴谋中真情流露。裴问礼其实理不清自己何时动的心,他刚接触封长诀只是怀有目的,也恶劣地想挑逗这个单纯的钦慕者。没想到,封长诀当真就把一颗心剖出来给他了。

他固执地觉得,封长诀就应当用炙热的目光看着自己。

在裴家的条条框框长大,裴问礼费尽脑汁都想不清这种傻得可爱的人是怎么长出来的。要是没有自己,怕是在京城踩几次陷阱,几条命都不够挥霍的。

直到后来,他忽然产生一种想法,这种没心眼的人绑在身边最安全。

封长诀不是喜欢自己吗,那就和他在一起。裴问礼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他的喜欢掺多少,但占有和掌控肯定占大半。

在封长诀最黑暗的那段日子,裴问礼是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他父母如何,他真正慌乱的是,封长诀竟敢脱离他的掌控和计划,在他还没对封长诀失去兴趣前就先提出分开。

他不允许。

裴问礼对此思考了很久,他对权力不感兴趣,或者说在狭小书房读书的日子里,他早就失去了很多兴趣。父亲越是想要他拿到的东西,他越是不想让父亲如愿。

考科举也是为了逃离主家。

但是他的姑姑说,拥有权力可以得到很多东西,他不想要那些东西,只想要他感兴趣的人。过了一年都没淡却兴趣,裴问礼心想,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要。于是花了几年时间想办法把人找回来了。

喜欢多,还是占有欲多,裴问礼给不出理由,他也没必要纠结这些,反正是要和封长诀过一辈子,这些不重要。

不过封长诀好像和他想的不同,封长诀从头到脚都是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说不想耽误他的前程,而选择放手。

封长诀好像真的很爱他……在关键时刻一次次出手相助,为他挡刀,为他清路,甚至为他屈居身下。

“封长诀,你爱我吗?”裴问礼如此想着,也就问出口了。他冰冷的手指凭着本能抚摸上封长诀发热的面颊,热意烘暖了他的指腹。

“爱啊,裴大人,你一天天要问我几遍啊。”封长诀回过神,用玉如意挑开裴问礼的盖头,貌美似仙的面庞出现在他眼前,封长诀还是没出息地看呆了。

弯月眉,含情眸,一动一息撩拨心弦,一颦一笑引人遐想。朱唇玉面,若把平日的裴问礼比作水仙玉兰,今日梳红妆的裴问礼就如同娇媚的桃花,惹来春风请缨,露水解意。

封长诀直直撞进那双含有真切情意的眼眸里,陷得无法自拔。

看吧,封长诀真的很爱他。

裴问礼日日都问,封长诀也不会嫌烦,只有打趣揶揄。

多好的人,是他的。

“裴堇,我想亲你。”封长诀下意识凑得很近,鼻息间都是裴问礼的脂粉香,勾得他的心蠢蠢欲动。

裴问礼微微扬唇,伸出手指抵住封长诀的唇,带着一丝魅惑道:“封涯,别急,还有合卺礼。”

“哦对,还有交杯酒,这必须得喝。”封长诀被提醒一道,稍微清醒些,起身将红布桌上的两杯小银杯拿过来。

看他莽莽撞撞的样子,裴问礼接过酒不免失笑。

“喝了这交杯酒啊,一生一世一双人。”封长诀兴高采烈地拈着银杯,跃跃欲试,哼起小调来。

裴问礼眼底浮现笑意,和他交叉过手,一眼不眨地把银杯送到封长诀唇边,自己则缓缓咬住酒杯,酒液送入口中。

酒杯见底,被人抛弃在地,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再看方才情浓意浓的两人已经滚到芙蓉帐中了。

烛火迷糊芙蓉帐,颠龙倒凤双喜绵。虎躯仰尾颤不禁,欲拒还迎泪不干。长枪凌指红日处,云深风雨欲大作。红潮一浪滚一浪,饶是将军也不敌。

日上三竿,麻雀嚷嚷个不停,总算把床榻上补觉的男人叫醒。封长诀意识清醒了,但就是不想起床,全身上下酸痛得不行,嘴唇也破了。

他一摸枕边,人不在。封长诀不满地啧了一声,一想到自己被一个文臣干成这样,就有点不服气。

封长诀简单翻了个身,忍着酸痛准备下床,脚没碰到地,倒是碰到了一个圆球,圆球响了一声。

“……”

“好响啊,夫君,你听见了吗?”

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封长诀满脸发红,昨晚就是被这玩意给闹的。

他娘的!

封长诀气愤地给缅铃踢飞出去,落在院外石板上滚了几圈,声声铃响,才消停下来。封长诀方才那一下又扯到大腿,隐隐作痛,他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了眼。

腿上全是斑斑点点,牙印吻痕流连在内侧。

“侯爷,什么东西响了?”

院外的婢女好奇地循声看去,一副要去寻找声源的样子,急得封长诀顾不上酸痛,边穿衣服边喊:“不用管!”

“好的……”婢女打消去寻找的念头,抬头就看见沐浴出来的裴问礼,连忙行礼,“夫人。”

封长诀猛地听到这声,噗嗤笑出来。

裴问礼淡定地点头,让婢女们撤下去,捡起被踢在角落的缅铃,轻笑一声:“洗过吗?”

封长诀的心咯噔一下,要是没洗,上面岂不是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