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叉出去】
此时的张良,身体微微颤抖着,犹如风中瑟瑟发抖的秋叶。他的眼中满是纠结与挣扎,那是对亡妻的敬畏与对真相的渴求之间的激烈碰撞。他望着眼前妻子的坟墓,那黑暗中的土堆此刻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主播,真的要这样做吗?我……我怕对不起慧慧。”张良声音带着哭腔,那声音仿佛是从破碎的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他的双手紧紧攥着锄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的颜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月华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这是找到真相的唯一办法,你自己决定。”
月华的声音在风中飘荡,显得那么缥缈而又坚决。
风似乎更猛烈了,像是被激怒的巨兽,疯狂地吹打着周围的树枝。
树枝疯狂摇曳,发出令人心悸的“呜呜”声,仿佛是无数冤魂在痛苦地哀嚎。
【这也太难抉择了,要是我肯定不敢挖】
【感觉事情越来越神秘了,好想知道真相】
【主播是不是太狠了,逼人挖坟】
弹幕不停地闪烁着,各种观点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张良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气都吸进身体里。
他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说道:“好,我挖!为了慧慧和孩子,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举起锄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坟墓挖去。
每一锄头下去,都扬起一阵尘土,在微弱的光线中弥漫开来,仿佛是一层厚重的迷雾,将他们笼罩其中。
“把棺材打开。”手机里传出月华清冷且不容置疑的声音,宛如一道冰棱直直地扎向张良的心底。
“棺材钉了棺材钉的,我没带工具打不开。”
张良的声音颤抖着,犹如秋风中瑟缩的落叶,透着满满的无奈与深深的纠结,每一个字仿佛都在打着哆嗦。
“可以,你下去直接推开。”
张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勇气都一股脑儿地吸进胸膛。
他缓缓跳下坟坑,脚下的泥土在他的踩踏下变得松软无比,使得他的身形微微一晃,险些狼狈地跌倒在地。
站在棺材前,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若要将所有的紧张与恐惧都捏碎在掌心。
他深吸一口气,猛然用力一推,棺材盖缓缓打开,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在这万籁俱寂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嘶吼。
张良怀着满心的期待与忐忑,低头看向棺材里的张慧慧,却在刹那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极度的失落。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而出。
“主播,慧慧,慧慧她不见了。”
张良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无尽的难以置信和浓浓的悲伤,那声音仿佛被撕裂,破碎在这寒冷的空气中。
他的目光在空荡荡的棺材里疯狂地来回扫视,每一寸角落都不放过,多希望能看到妻子的身影,可又害怕自己会再次绷不住大哭起来。
自己明明亲眼看见慧慧被庄重地抬进棺材里,那苍白如纸的面容和紧闭的双眼还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自己明明亲眼看见那一根根长长的棺材钉被一下下狠狠地敲了进去,那沉闷的敲击声每一下都仿佛重锤砸在他的心尖上,让他痛不欲生。
一路抬上山的艰辛路程,那沉重的棺木压得众人脚步蹒跚,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悲伤。
第一捧土还是自己亲手放进去的,那捧土带着他无尽的悲痛和深深的不舍,缓缓落下。
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棺材里空空如也?
风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了坚冰,寒冷彻骨。
【这也太邪门了,尸体不见了,难不成还能自己跑了?】
【会不会是有人盗墓啊,可盗一个刚下葬的尸体有啥用?】
【会不会是仇家干的,故意让张良不好受?】
【我都不敢想象张良得多崩溃,这打击也太大了。】
【主播快想想办法啊,不能这么干等着。】
【不会是有什么神秘组织在背后操纵吧?】
月华神色冷冽,目光沉凝,淡声问道:“停棺的时候都有什么人来过?”
张良被这陡然的发问惊得浑身一颤,刹那间,苦痛和迷茫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的面庞,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都是些亲戚朋友,还有帮忙操办葬礼的人。”
月华语气低沉,隐含着一丝情绪:“可有陌生人现身?或者谁的举止存疑?”
张良的身躯如风中摇摆的枯草,禁不住微微颤抖,带着哭腔,声音断断续续:“我那时满心悲恸,思绪乱成一团麻,真的实在未曾留意。”
“可有人靠近过你妻子的尸首?”月华面容冷峻,声音低沉。
“我岳母和 2 个关系亲近的婶婶看到慧慧尸体时,哭得撕心裂肺,离得较近,其余人都在一旁,无人上前。”
张良声音喑哑,每一个字都仿佛拖着沉重的疲惫与迷茫,像是迷失在黑暗深渊中找不到方向。
月华眸色微紧:“她们可有异样举动?”
张良用力地摇头,眼中尽是深深的困惑,仿佛置身于浓重的迷雾之中,难以看清前路:“没有,只是哭得肝肠寸断。”
“你说 12 点离开,那之后是谁守灵?”月华目光深沉,神色严肃。
“慧慧的两个堂妹,一个是大伯的女儿,一个是二伯的,二伯那个是捡来的。”张良声音低沉,话语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那焦虑仿佛能溢出喉咙。
月华不再出声,手指轻轻且富有节奏地在桌面敲击着。
周遭一片寂然,好似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唯有那轻微的敲击声在空气中回荡。
月华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思索之意,她感觉自己似乎隐隐有了一丝头绪。她抬眼看向张良,语气平静地问道:“这三人住得远吗?”
说罢,月华停下了原本轻轻敲击桌面的手指动作,目光紧紧地盯着张良,神色专注。
张良赶忙回应道:“不远,都在附近。”
此时的张良,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悲恸与迷茫之色,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但仍尽力清晰地回答着月华的问题。
“那走吧,我要看看这几人,你就当路过打个招呼就行”
张良郑重地点了点头,缓缓放下手中的锄头,握紧手机和电筒,迈着谨慎的步伐慢慢下山。
“主播,你看这是我第一个婶婶家。”
张良将手机镜头悄然对准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农家小院,小院里那昏黄的灯光宛如温暖的怀抱。
张良轻声呼唤:“周婶周婶!”
一名身着简朴衣裳的妇人闻声急匆匆从房子里走出,脸上满是关切与慈爱:“是小良啊!快进来坐。”
“不坐了不坐了,我就是路过看到您这灯还亮着,特意来打个招呼,我先走了哈!周婶您也早点休息。”张良言辞恳切,说完便果断地挥手离开,脚下的步伐略显仓促。
“唉!苦命的人哦。”一声饱含着怜惜与无奈的轻叹在张良身后悠悠响起。
“怎么样?主播。”
“不是她。”
张良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准备前往第二个婶婶家。在道路的拐弯处,正巧碰上了正行色匆匆的身影。
“刘婶,你这是去哪啊。”
张良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沉寂。
“小阳晚上突然有点发烧,我得去镇上给他买点退烧药,小良你这是去哪里?”
“我大晚上心里烦闷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没事儿,您先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张良不再多言,匆匆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是她。”清冷的声音在张良耳畔清晰响起。
张良死死地握紧了手电筒,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大伯家疾步走去。
他步伐急促,眨眼间便抵达了目的地。
走到一座由砖瓦砌成的小二楼前,张良恰巧看见正端着水盆出来倒水的张巧巧。
“巧巧,还没睡啊!”
张巧巧正值十六七岁的花样年华,那青春的活力与朝气仿佛能从她身上满溢出来。
“还没呢,良子哥,你找爸爸有事吗?”她眨巴着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地问道。
“没有,我刚好路过,快回去吧!我走了。”张良匆匆说完,便如一阵疾风般打完招呼就转身离开,脚步没有半分迟疑。
“也不是她。”月华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在张良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