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确实很重要!”
“好吧,我在办公室!”
话筒里响起卡哒一声,侯雨把电话挂了。
楚辞拨通了侯雨家里的电话,他想预约孟桐,把与侯雨交谈的内容,事后告诉她。那次在咖啡馆与黄谷发生冲突之后,他从孟桐的脸上看出,他的形象现在她心中,已经十分糟糕。他想再作一次努力,尽量挽回不良地影响。
孟桐在电话里答应楚辞,一个小时后,在原来常去的咖啡馆见面。
楚辞欣喜极了,他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他觉得今天他变得聪明了,心里漾起火一样地激情,连刺骨的海风吹来,也不觉得有寒意。他迈着轻快地步子,走进侯雨的办公室。
侯雨冷淡中带着客气,无时无刻不流露出他的大家风度。他亲自给楚辞端茶送水,请楚辞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才坐在楚辞对面,等楚辞开口。
“侯局长,我现在是阿三的律师,这是阿三的委托书。”
楚辞按照应有的程序,把委托书递给侯雨过目。
侯雨认真地看了,脸上现出无法定义地笑容。
“楚记者是无所不能啊,连律师的事……都可以包办?”
楚辞不在意侯雨话中流露出的讽刺,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因小失大。
“我不是万能的,阿三选择我作他的的律师,是信任我……侯局长,阿三是你局里的人,我想了解他涉嫌走私青铜宫灯前后的经过!”
“你应该到警局去,他们有完整的材料!”
侯雨一句话就把楚辞挡了回去,楚辞略一思索,又开口问侯雨。
“我们换个话题……据说,这盏青铜宫灯是国家一级文物。我查阅了国家文物保护法,鉴定文物和定出很高的级别,要由相当的机构来完成。请问侯局长,青铜宫灯是由哪个部门,哪个权威鉴定的?”
侯雨被楚辞问住了。青铜宫灯确实在国内没有作过鉴定,唯一的鉴定是香港作出的。
“这个……我不好说!”
“这就奇怪了,说阿三涉嫌重大文物走私,这个青铜宫灯‘重大’在哪里,都‘不好说’,那阿三涉嫌的罪名怎么成立?”
“据香港报纸报道,青铜宫灯的鉴定人是蔡北原,蔡北原是台北故宫的……”
“那警方抓捕阿三的证据,是由谁提供的?”
“这我不清楚,你去问警方!”
“侯局长,你是文物管理局局长,又是文物专家……我相信警方在立案前后,会寻找多方面的证据。在青铜宫灯方面,你就没有……”
侯雨的思维极为敏捷,他很快地打断了楚辞的话。
“当然,作为一局之长,我会向他们提供我的一些看法。不过,仅仅是看法而已!”
“你的这些看法,会不会形成重要的证据?”
“我的意见采不采信,那是法院的事。”
“我想问另外一个问题……阿三说,是你在他报关单上签的字?”
“对,是我签的,他蒙蔽了我……楚记者,这个教训非常沉痛!我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我已经写出了深刻检查……幸亏我留下了一张照片和复印件,否则我说不清楚!”
“是你举报的?”
“这个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你!”
其实,侯雨回不回答已经不重要,楚辞映证了他的猜测,也明白了曹平的暗示。他不明白地是案子还在审理中,“领导责任”、“深刻检查”这么快就出现了!是谁这么快就给这件案子定了调?楚辞感到惊讶:“还有一个问题……阿三说,在你签了字后,你给他安排了很重的工作,鉴定了很多文物。请问,他鉴定的都是局里收藏的文物?能否给我提供一份清单?”
侯雨在回答前几个问题时,都滴水不漏。楚辞观察他在回答这个问题时,眼里似乎露出一丝惊慌。
“都是局里收藏的文物。如果对你有帮助,我可以提供,不是现在……”
“我问最后一个问题……阿三按正规程序报关,又有你的签字,从程序上来讲是合法的,错在瞒报了文物的级别,和国家三令五申,清末民初以上的文物不准出口的禁令?”
侯雨经过慎重地思考后,回答楚辞:“你可以这么认为。”
楚辞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向侯雨告辞。为了避免与侯雨握手,他故意将皮包用双手抱在胸前。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看着侯雨:“李月亭你认不认识?”
侯雨不假思索,一口回答楚辞:“香港的商人,认识。我还在市上工作时,就和他打过不少交道。”
“那么,黄谷呢?”
楚辞发觉侯雨迟疑了一会儿,才做出否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