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本名蛙科尔,倒是个坚强的小汉子。这孩子一直记着父亲乃为莫尔孙出卖而致全府遭难。四叔查他合亦是给他第二次生命的大恩人。为了能活命,为了能杀莫尔孙替父亲报仇,蛙科尔竟忍痛让亥吉寻来的国医为蛙科尔毁了面,以掩盖其眉上之痣。
先时的国医额尔仑早在莫尔孙兴叛之时已授首。此时的国医倒也无惧莫尔孙的铁血手腕,竟私下相助亥吉、查他合众人。
一切安排妥善,亥吉、查他合并那已对乃蛮官场无念的贺巴一起逃出乃蛮,只往东行。
在草原几部族之中,除塔塔尔族外,其他各族皆多少畏惧乞颜部。
本来蔑儿乞部与塔塔尔部一起联手共抗乞颜部,偏偏出了克罗这样的不肖子。
莫尔孙并非克罗那般无用,亦不用特别推崇乞颜,只是早有窥视中原之意,方与乞颜结得短暂之盟,倒也助乞颜做了不少事来。
若论史而讲,乞颜部传至铁木真这一代应该是天下无敌了。偏偏让朱明这么一个现世小子打破了历史该走的路。
在铁木真祖辈,中原已与乞颜乃至整个草原对上了。这个以蝴蝶效应而作用的年代将进一步改变历史。
刚才小叙了几句,现在书归正传。
再提草原其他几族。就是哥斡尔父亲私下结交的札答兰部,与乞颜亦是面和心不合。
乞颜部好战,族兵多嗜杀成性。而乞颜众人尚不知其他各部族皆敢怒而不敢言。
尤其札答兰部,大首领贺丁兰想来喜以修生养息为治国之本。无奈逢着草原纷乱,唯有以战止战。只这小部族早已与乞颜、主儿乞、汪古部、弘吉剌、克列等几部皆发生过大战,亦折损得札答兰万千儿郎。
哈不勒汗尚有谋略,对札答兰部采取安抚政策,但要札答兰向乞颜部称臣。
贺丁兰倒还能审时度势,称哈不勒汗为上汗,自己却自称为大首领。纵使有人要来称呼他为“大汗”,他亦要那人改口。
然哈不勒汗的野心却比贺丁兰大得多。这个自称草原总汗的大首领却对札答兰部提出无理要求,要札答兰部每年向乞颜部呈送一百名美女。
贺丁兰终忍将不住,先打发了乞颜来使,又于族内练兵,却要与乞颜部死战一场。
倒是那哈不勒汗会转弯,思虑得不可逼札答兰部太紧。札答兰已向自己称臣,若再提无理要求,只怕贺丁兰会以全族之力与乞颜部拼上。如此倒不值当了。
所以,乞颜部派了使者送来礼物赔礼,倒勉强缓和了关系。
贺丁兰虽未对乞颜部动兵,但思乞颜这头草原猛虎,只怕日后仍要蚕食本族,即待机会,要令乞颜部消失于草原之上。
乃蛮曾有意派使者出使札答兰部,亦是想与札答兰部搭上关系,共同抵御野心颇大的乞颜部。
当时担任使者前去札答兰部的正是前乃蛮丞相亥吉。亥吉知贺丁兰心中所想,且当年与贺丁兰亦有个人生死之约在其中。
所谓个人生死之约即是个人与个人之间所结的盟约。
倘亥吉有难,贺丁兰自不会袖手旁观,必要相救:倘贺丁兰有难,亥吉亦要相帮。
如此一来,一族之长与一汗国之丞相个人盟约其实早系两族矣!
亥吉既知此巧,倒不惧札答兰部不收留。只这般与查他合、贺巴还有蛙科尔齐去往札答兰部。
亥吉早有吩咐,四人不得暴露身份,只作当时回鹘兵乱之时逃至此地的难民。
时值回鹘内乱,回鹘百姓皆由西向东而来。
乃蛮正与回鹘相接,在屈莫突执汗位之时,乃蛮曾出兵协助回鹘平定内乱。只是回鹘人善战,倒令乃蛮有所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