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木训练时联邦军队里常用的集体项目,主要是“踢滚木”,即将一根八米长的滚木直线踢到五十米开外的中点,以右内侧为中心轴转180度,再踢回来。一个组9名新兵学员,8人坐在地上踢滚木,另一人在旁便喊口令指挥:向左偏、向右踢、哪头偏得多了、哪头要停一下、注意转弯,等等。
而现在的“扛滚木”,所选择的圆木要比用脚踢的更细更短,重量也轻上许多,合八、九个人的力气,只要劲道使在一处,扛起来并不难。
难点是天色实在太黑了,教官们又故意把周围的灯光弄得很暗。而圆木的扛法,则是前后竖进,不可能像螃蟹一样横着走,这样一来,就要求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和步伐频率必须一致,不然大家距离靠得那么近,迈错了脚,便会踩到别人的腿上。
这项考核的合格用时是120秒,看起来还算宽裕,然则如果没有熟练的指挥,单单是将圆木扛到肩膀并稳定节奏,可能就得花掉近半分钟。
弗农原本是想让玄野指挥的,可艾玛却非要选择露易丝,这个提议得到了其他男性新兵的认同,玄野也表示没有意见。
于是混血女兵站到了队伍的侧前方,众人扛起木头,弗农在前,另一名健壮的男兵殿后,在她的指挥下,开始艰难前进。
为何说艰难前进,那是因为露易丝由于紧张,只顾着喊拍子,却没注意到队伍的整体协调性:弗农身量太高,他一个人杵在最前方,确实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出的力气也很大。但后面扛着圆木的人,视野本就十分狭窄,弗农往前那么一站,在他背后的人身高不够,顺着弗农的肩膀,几乎看不到前方任何事物。
这就好像联邦东部地区传统的舞狮节目,一人舞头,一人舞尾,舞头的掌握全局,舞尾的亦步亦趋,这需要长期苦练和异常娴熟的配合。
新兵们都是第一次“扛滚木”,还是临时组队,又怎么能达到如此默契的程度。
整根圆木,头高脚底,头轻脚重,受力极不均匀,站队伍最前面的弗农和最后排几个家伙,是吃力最重的。
中间的人,有的只能看到前人的后脑勺,有的肩膀上方是空的,想要出力,还得自己踮起脚。
走到半程,露易丝总算及时发现了问题所在,连忙纠正:“你,弗……稍微低一点……你,你,再高一点……不对,你的脚又错了!”她叫不出每个人的名字,一时又没想到按前后顺序,给他们一一编号。慌乱之下,双手握拳挥舞,急得连连蹦跳,模样十分可爱。
队伍一路上行进的磕磕碰碰,转弯时还差点翻倒,幸亏弗农等几个男兵身体素质够好,腰马扎实,经过一番苦撑,最终有惊无险地返回起点。
武黑脸亲自督战,掐着表,嘴角似笑非笑:“114秒,恭喜你们,你们及格了。”表情耐人寻味,接着扭过头,大吼道,“下一组!”
第一项考核结束,有30秒的休息时间,众人大口喘息着,都不愿意讲话。露易丝也知道自己的指挥有些不尽如人意,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玄野“扛滚木”时位置比较靠前,这时悄悄向弗农比了个手势,意思是“你冲得太猛了,那样不好”。艾玛则走过去,安慰有些沮丧的露易丝:“别在意,你做的不错。”
没等她说完,下一项内容开始。
十几个穿工作服的基地平民雇员,拉着满满一车的军用背囊,里面塞着重约20磅的固体填充物,外层的拉链袋里装着一瓶水和几块巧克力。
另有两名雇员,一人负责点名,一人负责写标签,每点到一个完成滚木项目的新兵名字,那新兵便上前一个领取贴着序号标签的背囊。
这次是补给搬运,考核点在几公里以外的旧营房仓库里,中途光线幽暗,路途坑洼难行,众人不仅要负上那30磅重的背囊,还得跑步前进快跑、慢跑都可以,就是不许走路。
等到了地方,每个小队有5分钟的准备时间,不准喝水,但可以放下背囊原地休息,或者吃上一块巧克力。
一旦超过5分钟,就必须站起来,不管有没有轮到自己这一小组上场考试,都不得再继续进食和休息。往后几个考核点也全是这样,唯一不同的是,有的只准喝水,有的只许吃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