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到玻璃上,觉得自己似乎在一瞬间看到了什么……
第一个被想起来的是那条火龙,诺伯?可是诺伯早就飞走了。也许是林子里的其他动物?无意之中跑到边缘来了吧。
就在日头开始西斜,温室里的活也干完之后,艾瑞斯收拾好东西锁上大门,慢慢悠悠地回了城堡。
大草坪仍然微风徐徐,从黑湖上吹来的风温暖又干燥。
就在城堡侧门的台阶下,她发现了一片开得格外茂盛的野花。紫色的花瓣,边缘处还带着下垂的奇特波纹,就像鸢鸟。
“…多漂亮,”艾瑞斯摘下几支,没有看到那只潜入无人的菜地里,悄悄拖走了一棵锯叶大花菜的黑狗。
“这里有花瓶吗?”
辛尼斯塔教授从星盘里抬起头,“花瓶?……不如插在斯内普对面那个瓶子里吧,会合适的。”
立在办公桌上的玻璃瓶的确很合适。
可是这人当着他的面把一束花送过来,真是让人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斯内普抖着报纸,把脸遮严实了。等人离开之后才露出半只眼睛。
“艾瑞斯?”
“恩?”
哗啦一声,他再次把报纸立起来。
“你在叫我?”艾瑞斯转身。
“…没有。”
斯内普死不承认。
自己只是无意之中喊出了这把鲜花的名字而已,恰好,这花也叫鸢尾。
“难道是我听错了?”她嘟哝着,因为斯内普从没叫过自己的名字。
“这两天可要小心一些,今天下午我看见一笼子比利威格虫被孩子们不小心放飞了,别被它们叮上。”
“多谢提醒,我会小心的。”白色的幽灵缓缓飘过,宾斯教授拖着又平又直的腔调说,“比利威格虫……是啊,被它们叮上可不好受……”
可他也许是这间屋子里最不用担心这件事的“人”了。
艾瑞斯啃着糕点,不知不觉与报纸后的人对上了眼。斯内普与她互看两秒钟,又同时低下了头。
“噗嗤,”
很细微的笑声传进耳朵里,斯内普在报纸后勾了勾嘴角——魔法史课的教授至今都不愿接受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
窗外的阳光明朗又温暖,职工休息室里只有辛尼斯塔教授写字的唰唰声,和艾瑞斯小口吃着茶点的声音。
叮叮…
斯内普用魔杖轻轻敲了敲花瓶,把清水灌进去。阳光穿透进来,在桌面留下五彩斑斓的波光。
花瓣柔和饱满,渐渐吸饱了水。花茎直立着,叶片像剑一样。
斯内普不知不觉注视着它们,直到麦格教授气冲冲地回来。
“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每一年都要搞上一出。吓坏孩子们对她有什么好处——”
艾瑞斯放下糕点,其余教授们也抬起头。
“西比尔,”不等发问她就接着说,“今天的占卜课上她又对学生做出死亡预言了,还把整个班的人全都吓坏了。变形课上每个人都神不守舍,就连向他们展示我的阿尼马格斯都没有把注意力抢回来。”
“阿尼马格斯?”艾瑞说。
“死亡预言?”斯内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