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墨趁着李云哲恍神的间隙,快步上前。
“杨修墨,你做什么?非礼!非礼啊!”江楚楚慌忙大喊,
“父亲!父亲救命!
楚楚若真出事,对父亲也没好处!”
李云哲护不住自己,江楚楚只能再次向江诗年求救。
他们父女才是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事情暴露,江诗年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诗年听出了江楚楚话中的威胁之意,不敢再耽搁,急忙想上前帮忙,谁知——
何妙云突然伸出脚,将步履匆忙的他绊倒在地,随后冷冷吩咐下人:
“侯爷不小心摔倒了,还不快扶他下去歇息!”
江淮予立即指挥下人,将磕得头破血流、哎呦惨叫的江诗年强行架回了府中。
何妙云面色铁青。
江楚楚的惊慌心虚悉数落在她眼里、心里,让她原本极度不愿意面对的真相,冲破情感的阻碍,血淋淋地呈现在了眼前。
一旦冲破了对江楚楚的疼爱怜惜,涌现在她心头的是惊涛骇浪般的仇恨与耻辱,最后化作了鱼死网破的决心。
江诗年和他的外室害得她好惨!
极有可能,她的那个好婆婆也参与其中。
这些人联手,十余年来将玩弄股掌!
既如此,那她便也不再顾忌侯府所谓的颜面。
就让江楚楚这孽种与白灵儿这奸妇,当众“相认”!
何妙云快步走下侯府大门口台阶,来到江楚楚面前。
“母亲?您终于来帮女儿了!”江楚楚惊喜交加,何妙云这蠢妇,终于被她哄住了。
然而,很快,她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杨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我来吧,免得坏了你的名声。”何妙云狠狠一把从杨修墨手中扯过了江楚楚的胳膊,随后厉声命令她新挑选贴身伺候的嬷嬷,“给我摁住她!”
“得令,侯夫人。”杨修墨笑嘻嘻地退后一步。
而几个新伺候何妙云的嬷嬷则冲过去牢牢按住了江楚楚。
“母亲,不要!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女儿,我……啊!”江楚楚疯狂挣扎,但无济于事。
何妙云拔出自己头上戴的簪子,用力刺破了她的指尖。
鲜血从江楚楚指头滴落,跌入瓷碗中。
何妙云死死盯着碗中的两滴血。
围观的众人都万分好奇地伸长脖子。
今天的瓜大太震惊,让他们兴奋得两眼闪闪发光。
片刻之后,紧盯着瓷碗的何妙云猛然发出一声凄厉哀嚎,抬手疯狂地给了江楚楚一个响亮耳光。
何妙云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围观者一片哗然。
杨修墨生怕后面的围观百姓看不清楚,大声宣布:
“江楚楚的血与白灵儿的血相融了,证明两人是亲生母女!”
江楚楚面色如鬼魂,还在垂死挣扎:
“母亲,杨修墨害我,这碗水被他动了手脚!”
何妙云眸光森寒,转身回到侯府,亲自接了两碗水。
一碗水中滴入杜柒柒与江楚楚的血,
另一碗水则滴入她自己与江楚楚的血。
见状,江楚楚绝望地闭上眼睛,心如死灰。
完了,全完了!
不出所料,当何妙云看清两只碗中的滴血结果后,再次疯了般揪住江楚楚的头发,狠狠撞在其中一只瓷碗上,歇斯底里狂骂:
“你真是外室的贱种!
江楚楚,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对不对?!
所以你才会陷害淮予,江楚楚,不,呸!你根本不配叫这个名字,贱人!
你根本不配叫我小女儿的名字!”
想起被白灵儿杀害、埋尸荒野的小女儿,自己还将仇人之女当宝贝养大,甚至还纵容她离间与大女儿的感情,
何妙云心如滴血,喉咙一阵腥甜,竟当场呕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