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8章 接连摧破(2 / 2)虎贲郎首页

卫固勒马,见火光照耀下,敌骑散乱无序,各处虎贲依托车辆顽强反击,战斗积极性很高。

当即扭头大喊:“持火杀敌!”

他喊话之际,相里暴就带人冲了上去。

缠斗中的敌骑陆续溃散,绕山坡而走。

山沟各处,都是持火把追逐的虎贲骑士。

卫固这才上前,车队各处的虎贲也都结伴去追杀、索敌。

车队前端,卫固见周围地上横卧四五匹伤马,又去看赵基:“阿季?”

“无事,我们赢了!”

赵基抬手握住胸前箭杆试了试,见箭杆轻易摇摆,伤痛感微弱,当即拔出。

贴着火把看了看,见箭簇没血,也就随手反握装入自己箭壶里。

“救治伤员,打扫战场,搜集箭矢、弓弩和铠甲之类。”

赵基对身边几个什长嘱咐一声,又左右看一眼,问韩述:“杨吉呢?”

“不知。”

“你巡查车队附近,找不到就算了,你们抓紧时间休息。”

赵基说着拍了拍韩述以及其他亲兵肩膀,这才跟着卫固到一边。

卫固取出水囊,直接问:“侯氏部曲约有多少?”

“算上后续来的骑士,前后约三百左右。”

赵基从卫固手里接过水囊,也顾不得是生水,小饮一口漱口,然后扭头朝一边吐掉。

又问:“大兄,侯氏部众多少?”

“两千户。”

卫固略回忆,就说:“分置三处,侯静三兄弟各领一处,有庄园、冶炼场、牧场三处。侯静在庄园,主耕种、纺织,不足二里路程。”

“阿季,这路程近在眼前,火光动静颇大,也没能尽数截杀敌骑,我军虚实已然暴露,这说明已无法夜袭。”

赵基略分析,就说:“不能拖,不能让侯氏召集勇壮备战,也不能让他们逃亡。真逃走了,就是数不尽的隐患。我这就带人压上去,先把庄园围了,等人手聚集,就尝试强袭。”

顿了顿,又说:“李乐明日就会来袭,今夜必须破侯氏庄园,得其铠甲器械以及马匹。只是想要顺利破入庄园,就要采取非常手段。”

卫固反问:“可是要纵火?”

“是,侯氏受创极重,人心惊乱,若是久攻不下,人心自定更难攻陷;我军锐气折断,再遭遇李乐威胁,可能会溃散。”

赵基语气平静:“只能纵火,增其混乱,利于攻战。”

卫固闻言抬手咬自己大拇指,两三个呼吸后,有了决断:“务必一鼓破之!”

“是,伤员收治一事就拜托大兄了,可先腾出车辆运输受伤伙伴返回营地。梁道兄会妥善治理,轻伤的俘虏也一并押解,少些杀戮。我们的敌人是匈奴,这些人少死一些,来日助力也大一些。”

“我自会处理,阿季先饮水、休缓体力。”

“是。”

赵基应下,对卫固拱手,转身就回到车队旁,这里已生出一堆堆小营火。

亲兵什长唐宪正坐在营火前擦拭一口剑,就用剑穿过几块胡饼、马肉片架在火上炙烤。

见赵基走来,唐宪挪动屁股:“屯长,今夜斩首几人?”

“杀的终究是河东人,我宁肯少杀几个。”

赵基落座,接住另一个亲兵递来的水囊,里面混了少许酒液,他端起畅饮几口,就递还对方。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亲兵咧嘴笑说:“屯长高义,可这侯家部曲又有几个好人?”

唐宪也说:“是啊,我们冲上来还敢持械与我们厮杀、死战不退的,已经不是寻常的百姓了。”

赵基对面的那个亲兵还提起一颗刚解下的头颅:“屯长你看这面容、牙口,是个胡儿。”

这时候另一个亲兵提着一串头颅,脚步沉重走来,瘫坐在火堆旁:“你那终究是黑头,我这还有个黄头胡儿。”

仿佛找奇珍一样,这人从四个头颅里找出一个,就那么举着展示,滴沥的血液顺着他手掌向下流淌,渗入他的皮革护腕隙缝。

唐宪才说:“侯家兄弟最依仗的还是杂胡,后面来袭的骑士,多是牧场的杂胡。这些杀就杀了,矿场里的人会冶铁、锻造,这些不该杀。”

赵基点着头:“我在稷山时只听人说过侯氏富强豪横,倒是没听说他们豢养杂胡。”

“杂胡也受匈奴人欺辱,这才投靠侯氏,得以立足。”

唐宪解释一句,他将烤热的麦饼、肉片解下几片,递给赵基。

赵基只是点头,想想也对,那些被胁迫的人,是很难成为武装部曲的。

如果侯氏集团是个门派,武装部曲起码是外门弟子,其他部曲最多就是个杂役弟子,最多的还是奴仆。

投名状这种东西,古今皆有很难例外,最多就是换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