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降暴雨,太仁在房中打坐,心中记挂着清松二人状况,心思不宁,叫来二徒弟清寿陪自己下棋。
“寿啊,你师兄近日都在做在干什么?”
“还是和往常一样,除了院中事务,给小辈讲经,还有就是常常下山斋醮。不过朝廷来的那个大员今天把他叫过去,二人谈了一个晌午。”
“哎,昨天那陈大人指名道姓要见他,我想不是善事,虽唤他来相见,但是并没有让他和陈大人说什么话。今日他还去单独见他,此中必生事端。”
“容我推演一卦。”
清寿以三枚铜钱投掷在棋盘上,三个大子急速旋转摇晃,各自摊倒。反复几次,常常变卦。
“观卦,辞曰:观,盥而不荐,有孚颙若。又有动爻曰:休否,大人吉。其亡其亡,系于苞桑。”清寿捻着胡须念叨着。
“那是怎么样?”
“我看无什么大事,但是也不是太平的时间,二师兄本身没什么危险,但是卦象有不敬上天之嫌啊。”
“唉……”太仁长叹一声。
“师父如果想知道更清楚的,不妨找清朗师弟以梅花易数再推演一番。”
“不必了,他常说卦不可算尽,他就是算清楚了,也会语焉不详,和你这个不会有太大差别。”太仁说罢面带笑意。
“哈哈,这倒是这倒是。”
是夜,雨水小了一些,但是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陈瑛早早叫人端了饭菜吃过在房中闭门歇息,门口有守卫看护。
说是歇息,陈瑛丝毫没有困意,也不敢入睡,直到钟鸣亥时,依然瞪眼如珠。
雨水淋着房顶瓦片哗哗作响,风吹屋外山林呼啸有声,说寂静不寂静时,“嘭!”一声碎瓦伴随着椽梁崩裂的声音响起。陈瑛所居厢房屋顶被一块巨石砸破,一人持剑和雨水一同落在屋中。
陈瑛惊慌大叫:“何人?来人啦!刺客来了!”
“不必大叫,你门口的狗腿早已归西了。你以为躲到深山我就寻你不得了吗?”
他斜挑一把银光长剑,缓缓走向陈瑛的卧榻,雨水顺着剑尖滴滴落下。陈瑛坐在榻上空往后退,后背已经死死抵着墙了。刺客仿佛爱看此人战栗畏惧的样子。
“你逼人投江的时候为何不惧?你逼人上吊的时候为何不惧?你把别人妻女灌入河中的时候为何不惧?你逼人满门自焚的时候为何不惧?”
“你你你!逆贼!你竟,你竟敢刺杀本官,我所做之事皆是为国为君,岂容尔等置喙?”
“鹰犬,你与暴君沆瀣一气,残害忠良!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来人正起势要将长剑送出,忽从门外飞入几枚铜钱,他挥剑劈落几枚,还有几枚贯入他后方墙壁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六尺余的巨大身影冲入房中。
来人挥动一长条铁尺袭来,与刺客拼剑。来人猛刺过来,铁尺虽无锋,但是刺客却能感觉到这一刺气势锋芒锐利,早已真气灌剑,势不可当。他回转长剑旋挑铁尺,力在千钧,与铁尺硬磨,火花四溅,才将其挑偏。
铁尺攻势凌厉,刺客的剑速度见长,但是却不见丝毫便宜,一番刺砍挑劈,二人在房间中打得家具四分五裂。
“没想到狗官身边还有高手?”
“无量天尊,善信何处而来,竟在道场行刺,取人性命?”
“哦?你是观中道士?既是世外之人,为何管此等闲事?”
“清光道长,快与我将他擒拿,永除后患!”陈瑛在榻上抱着被子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