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琬服软道。
其实如果元子明不给他偷听这两家在背后蛐蛐自己,蒋琬可能还会有些迟疑。
但现在,比起黑市的利益,他更想要报复宋孔两家!
毕竟蒋家有盐商的差事,失去黑市也不会伤筋动骨。
“那件案子我看过卷宗了,确实是误杀,我可以改为众人推搡时,对方失足摔死,你给一大笔钱,犬子就可以出去了。”
元子明让蒋琬喜出望外,不过这不是最紧要的。
接着对方又抛出了一个,让蒋琬魂牵梦绕多年的愿望——
“你们家四代官商,却没有官身,不觉得失望吗?”
蒋琬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差点跌倒在地。
他猛地掀开自己的马大褂,毕恭毕敬跪下来道:
“小的,其实一直很想进步啊!只是大魏祖制,商人不得为官,不得参加科举,虽然自我曾祖父开始,就为太祖爷、太宗爷办差,还得了御赐之物,但始终没有一官半职啊!”
元子明笑道:“此次庙堂命我来汴州,还授予我便宜行事、临机专断之权,遇事可先斩后奏!”
“如今永乐天子临朝,提高商人地位,开放科举取市,一切不依旧制办事!”
“蒋琬,若本官有意任你为市令,管理汴州所有的商市,拿九品官衔,你可愿意?”
闻言。
蒋琬整个人面红耳赤,如同喝醉酒一样亢奋,充斥着难以言表的狂喜。
“草民愿意!就算一文钱的俸禄都不要,也愿意领这个差事!”
元子明微微一笑。
别看蒋琬这个土豪,连汴州五品官都敢掌掴。
但事实上,他内心对朝廷编制的渴望,早就达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毕竟老蒋家四代人的努力,都换不来一身官袍,就连九品官都是遥不可及!
这就是古代社会的商人群体,这些人有能力,见识超群,而唯独因为在政治上不得意而抱憾终身。
这时候,要是稍以官职为诱,就能激发这个群体无穷的向心力!
十日后。
在实行夜市与草市后,汴州的商业明显要比先前繁华多了。
汴州开了东西二市,只用了一天时间,规模就达到了之前鬼市的十倍。
官府收的商业税,一天就抵得上二十天的农税了!
市面上的夜市和草市,则是完全由蒋家和官府垄断。
蒋家毕竟是汴州最大的商户,有他牵头,汴州的大小商贩才会自愿进驻。
这着实把本来想看好戏的孔家和宋家给惊住了。
你蒋家,居然被一个九品芝麻官给“招安”了?!
无奈之下,孔家和宋家只好释放了一批农奴和妇女出来,作为回应。
刺史府。
“嘶——”
江媚娘望着被刺破的玉指,疼得倒吸一口气,气得将刺绣给拍在桌上,
“我堂堂大魏第一杀手!先帝时期,杀胡人大将,杀朝中权臣,杀奸佞小人,杀红颜祸水,你不叫我去杀人也就罢了!你居然叫我来学刺绣?陛下!”
气得连元子明的皇帝身份都要抖出来了。
元子明只好赔笑道:“你现在好歹身份是‘刺史夫人’,总得学下女红,到时候是需要起带头作用了!”
“我学女红跟你推行新政有什么关系?”
对方杏目圆睁道。
“关系大着呢!”
元子明说道,
“现在三大家族释放的人口,有两千余人,其中一千多农奴,我已按照均田令给他们重新发放田地耕种。但良家妇女,大概有数百人,这些人大部分已经无法回到娘家了,又没有一技之长,长此以往,只怕还会走以前的老路,流落风尘。”
说完,他摊开一张图纸:
“但对于这些人,我有大用!”
“这是什么?”
江媚娘饶有兴趣打量着图纸上的“器械”,做工很精巧,小小的玩意,内部居然有这么多构造。
“这叫纺织机,是我在长安时制作的。”
元子明说道,“寻常织布的机器,笨重粗糙,普及性不强,所以我国织布大多都是民间小家庭生产的‘土布’。”
“而这种纺织机,上手极快,效率很高,能够组织女工进行大规模高效生产!”
元子明双目神采奕奕道,
“我已经下令,在汴州组建一个官办的纺织工场,将三百名良家妇女聘为女工,每月发放工钱。你是刺史夫人,届时要带头去当首席女工的!”
“你想想,大魏朝开国以来,第一次出现太后当女工,炸不炸裂?”
“炸你妈个头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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