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反手掏出了一个不知哪个地摊买来的花瓶,说这是她的传家宝,有意赠送给两人,让对方随便拿五十万两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这不是已经明抢了,这是强取豪夺!
“当我们宋家是银号钱庄吗?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你这破花瓶,在我宋家当尿壶都不够资格!”
这下换成宋嘉怒不可遏,孔万年急忙拉住对方:
“这个可是刺史夫人啊!五十万就五十万吧,我们两家百年的底蕴,还怕这些吗?”
眼见已经到了最后一关,宋嘉强行镇定下来,颤巍巍拿出五十万两白银的银票。
江媚娘乐呵呵一把夺走后,叉腰,媚眼如丝道:
“其实二位,我们家刺史,今天不在府上!所以,见不了你们!”
刹那间,两人的表情石化了,嘴角抽搐。
差点气得心肌梗塞昏死过去了。
天杀的啊!
…
辗转多次。
二人总算打听到了刺史大人元天下的下落。
他人正在汴州的大牢中办公。
最近司法参军方腊带着人,抓了一批在鬼市做生意的走私小贩,整个汴州大牢都人满为患了,连牢饭里的虫子都不够分了。
走进阴暗潮湿的大牢,宋嘉和孔万年两人有些惊恐,蹑手蹑脚,在大牢尽头,总算见到了司法参军方腊。
他皮笑肉不笑道:“见过二位员外!刺史大人有请!”
孔万年的脸色倏地阴沉下来,没好气瞪了对方一眼后,昂首阔步就要走。
却被方腊死死挡住去路。
“干什么?让路,不是说刺史大人召见我们吗?”
孔万年冷哼道,用讥讽的语气说道,“方参军!”
“是呢!不过两位老爷,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
方腊笑眯眯道,双手不自觉在半空搓起来。
孔万年目眦欲裂,炸毛了!
宋嘉轻咳道:“我看这汴州大牢的生活条件确实挺差的,平时也苦了方参军和其他狱卒弟兄了!这样吧,我和孔老爷,一人出三万两银子,改善各位的伙食!”
方腊哈哈大笑,拍着宋嘉道:
“放心!二位老爷的事,就是我的事!来来,这边请!”
脸色难看的两人,这才终于得到了求见刺史的机会。
只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方腊带他们去的,居然是……审讯房!
“啊啊啊啊!刺史大人,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吧!”
元子明正赤膊上身,用铁烙,狠狠烫着犯人的皮肤,发出一阵滋滋作响的白烟。
看得两人面如土色,心脏咯噔跳着。
“大人,再打他可就死了。”
方腊似笑非笑道。
“没意思。”
元子明摇了摇头,
“身为司马,平时要多加锻炼身体啊!我这才审了多久?一股脑就全招了!没意思,你不就不能扛久一点吗?我才刚热身呢,有点手感呢!”
“把他带走吧。”
他一招手,两个狱卒将奄奄一息的犯人给卸下来。
这时,孔万年和宋嘉定睛一看,差点吓得魂不守舍。
那个犯人不是谁,正是汴州司马曹利用!
堂堂朝廷五品官员,居然被元子明打得体无完肤,惨不忍睹!
“两位来了?诶诶,别怕,你们可不是我的犯人,我才不会这么对你们呢!”
元子明见到他们,还一脸热情道,
“方腊,加凳子啊!怎么能让客人站着呢!”
方腊说道:“大人,大牢里没有多余的凳子,只剩下老虎凳了。”
“大人!我们站着挺好的,站着挺好的!”
两人一个哆嗦,连忙说道,疯狂摇头。
元子明眯眼道:“既然喜欢站那就站着吧!两位来找本官,可是为了望春楼之事?”
“是!大人,我们两家知错了!还希望大人能给我们一个重新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愿意掏银子,破财消灾!”
宋嘉直截了当道,
“我相信大人对银子一定感兴趣,不然,大可以叫河道衙门的三千精兵将我们两家都给抄了,不必只是围起来。”
孔万年配合说道:
“对!我们家虽然没有官职,但毕竟忠烈公的爵位还在,愿意上书朝廷歌颂大人的政绩,为大人的青云添砖加瓦。”
元子明叫人取来衣物,给自己穿上,神色淡然道:
“如此也好,本官确实不愿意对你们赶尽杀绝!”
“多谢大人!”两人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能用钱和关系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
“只不过……你们两家都必须出一些人来顶罪,总不能让官府白跑一趟吧?而且还必须有在你们家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行,才能服众。”
元子明说道,“比方说你们的兄弟姐妹、心腹手下……”
两人一怔,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这不是等于割肉求生吗,虽说没有伤及根本,但也够肉疼的!
他们试探性问道:“敢问大人,如果给他们定罪,大概是判个流放,还是充军?”
元子明笑道:“腰斩弃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