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根本没什么好讲的,直接出城与拓跋部杀他个鱼死网破!”
殷程俾心下烦躁,瞥向宫门,实在耐不住与拓跋部整日纠葛。
殷程值神情微动,向殷程俾躬身作揖,温声分析:“拓跋部奇袭离石,想必也是顾虑到持久作战于拓跋部不利若二哥耐不住性,敞开城门与他们正面对峙,拓跋部倒反称意,咱们也不见得真能全胜拓跋,倘或再丢了离石,二哥千万当心。”
“胆小怕事!哪里像我们匈奴儿女!”殷程俾厉声斥责,完全不赞同殷程值做法,转向殷骏扬言,“父王,城中尚有十万铁骑,孩儿率军出征,必灭了拓跋律和拓跋修!”
“二皇子”,汉族长相的中年将军忽然岔话,献策,“我们宫外城中,仍有散骑不如假意战败,打开城门,令拓跋部放松警惕入城,再由散骑乔装打扮,暗中伏击,与宫中待命的铁骑相互配合,对拓跋部来个瓮中捉鳖如何?”
“不行!”呼延曦年急声阻拦,反对,“千万不能打开城门!万一战败,不仅离石浩劫,咱们难保都要丢了性命。我看,咱们必须寻四方援助,急调侯伏骆回城护驾!”
“离石城中十万匈奴大军,却要向别人求援助,岂不让人笑话?!”
殷程俾愤然斥责,转向殷骏,再次请缨,“父王,请相信儿臣!只要父王命儿臣率十万匈奴军出城迎战,必将拓跋律与拓跋修人头提来!”
“我看,你们也都别吵,程值先去与拓跋部谈判,程俾率十万铁骑在城门下待命,姜叶将军率城中散骑策应,曦年率侍卫军守住宫门,若拓跋部退守不动则已,若不识抬举,咱们匈奴儿女也不是好惹的!”殷骏发号命令,一双鹰目炯炯如炬,盯着殿中众人。
众人闻言,纷纷称喏,各自退下,依言忙开。
殷程值绑着沐昧,正要策马出宫门,殷程俾率大军策马行至身旁。
殷程俾冷眼瞥向沐昧,又转向殷程值,忍不住冷笑挖苦:“三弟,你也是入过温柔冢的人,没想到也用这种手段,真是应了汉人那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二哥”,殷程值微微作揖,温声回答,“臣弟并无他念,只想替离石解围。”
“呵,如今离石战役,父王亲瞻看重,谁知你为离石还是为你。”
殷程俾瞥着殷程值,冷哼一声,策马率军先行奔赴城门。
殷程值神情微动,靠绳牵着沐昧,策马跟上大军。
行至城门,十万匈奴铁骑停下,殷程值绑沐昧登上城楼,看城门外,拓跋部铁骑浩浩荡荡兵临城下,靠墙根几百个拓跋兵肩扛十丈长的壮榆木冲撞城门,城楼下人声嘈杂,隐隐传来匈奴守城士兵的叫嚷:“城门开了个大洞,快要被撞破了!”
“拓跋律!”殷程值把沐昧半个身子推至城楼外。
城门下,拓跋部黑压压如瀑布般从墙根下倾泻至山间的兵马为首,短袄革靴身披大氅的将军牵住黑鬃大马,抬头望向城楼,隐隐看到半空吊挂的人影,微微一愣。
“殷程值,你做什么!”拓跋律沉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