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许久,侯伏骆起身,说了句“你早些休息吧”,便快步离开房间。
沐昧微微一愣,望着侯伏骆离开的背影,内心五味陈杂。
两日后,沐昧在房中看书,正百无聊赖地消磨时光,便听到门外一阵躁动。
沐昧心中一动,当即竖耳倾听,隐隐听到敬伯与冉白茆交叠的声音。
冉白茆问:“怎么这样突然?刚攻占邺都就要率军返回?”
敬伯叹了一声,说:“司空珩西北势力实在太强。司空铂一行逃离邺都,迟律当即向司空珩禀报消息,司空珩与拓跋部去信,拓跋乌云便派拓跋律与拓跋修率军奇袭离石,匈奴部猝不及防,溃不成军,殷骏单于率众南逃,便急召程值公子回去护驾。”
“那殷程值放心把咱们留在邺都?”冉白茆仍不解询问。
“毕竟老巢更加重要若丢了燕北,就算拿下洛阳又有何用?”
“但殷骏仍然不放心咱们,所以,既想要稳固燕北根基,又想控制乞活帮,替殷部做事拿下洛阳,就动了这个念想”敬伯说着,声音压低了几分。
沐昧竖耳,几乎快贴着门,却仍没有听清敬伯说的。
冉白茆愤声跺脚,抱怨:“抓她去燕北有什么用?她心里根本没有少主,殷程值却想用她控制少主,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乞活帮也少个牵绊!”
“要把谁杀了?”侯伏骆粗哑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沐昧一惊,立即蹿回房中,仍坐在正中央的木桌旁假装看书。
侯伏骆低声斥责:“白茆,以后这种没影的话别再讲!”
“知道了!”冉白茆语气不满,低声嘟囔一句。
门外的躁动愈响,沐昧听到“吱呀”一声,便看到侯伏骆推门而入。
“沐昧”,侯伏骆略有些担忧地望着沐昧,合上门,在她身旁坐下,神情复杂望着她许久,自责,“答应要保护你,却又害你落入险境当中了。”
“殷程值要带我去燕北?”沐昧听清门外冉白茆与敬伯的对话,已猜出个七八分。
“不错”,侯伏骆忧愁皱眉,自责叹了一声,告知,“离石告急,殷骏诏命殷程值率匈奴部族回燕北,他命我率乞活帮留守邺都,挟令司空琮主攻洛阳。”
“侯伏骆”,沐昧望着侯伏骆,内心挣扎许久,终于豁出去问,“能不能求你个事?”
“你说!”侯伏骆不假思索,径直答应,“但凡你说的,我都想办法做到。”
“侯伏骆……”沐昧有些许愧疚,因他如此真心,内心又陷入挣扎,犹豫许久,终于鼓足勇气相求,“若碰到迟律,告诉他,我在燕北,让他……不要担心。”
侯伏骆神情微动,失落微划过眼眸,但立即又恢复了平静。
坦率点头,向沐昧承诺:“我保证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