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不扯么，换个角度想，我爷要是让你这么对我奶，你能干啊？一个道理啊，我妈给我拉扯这么大，没功劳还有苦劳呢，我能干这事么？”

肖凡老爹听了肖凡的话，也没说什么，转身继续开始准备忙着自己的事了，肖凡见此也不多说什么，在车铺转了转，又看了看在修理的车，别说自己老得手艺还可以，车的腻子打的挺像回事，钣金做的也板正，于是肖凡就说道

“爸，这车补的不赖啊。”

老爹听了肖凡话，笑了笑后说道

“那还用说？你爹我这些年五湖四海走了个遍，中国所有的船厂我基本都工作过了，靠的就是这门手艺，焊接、钣金、修理、看图施工，没有我不会的，就这活在外边最少要800，我这400就搞定了。”

肖凡听了老爹的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啊，是老爹这些年在外边是走南闯北没少溜达，可是他在外边挣的钱都用在维持自己的生活上了，回家基本带不回来钱，在肖凡的印象中每次回来基本第二年出去都是要从家里再拿走一部分钱的，这也是肖凡母亲最诟病父亲的地方，一个大老爷们出门干活一年到头不着家，然后回来一分钱不带不说还得倒贴钱第二年继续出去打工，自己这些年的学费都是靠着自己奶奶当初为自己家操办的那几个小出租屋的房租勉励维持的，母亲小学三年级的文化，只能做最底层的工作，不是打扫卫生就是厨房做菜帮工，肖凡印象最深的就是90年代的时候，母亲一个月200块的收入，肖凡整个求学生涯，直到高中毕业考上大学为止肖凡吃过的米饭次数用两个手都可以数的出来，基本天天上学带的饭都是馒头，同学不知道情况，还问肖凡说

“你这么爱吃馒头啊，我看你天天都吃馒头，你不腻么？”

肖凡记得当时听了同学这话以后，自己的心里有多苦，他真的很想说

“我也想吃米饭啊，可是家里没有这个条件啊。”

然而，为了不让同学瞧不起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说

“哦，对啊，吃米饭吃不饱，我吃馒头能吃饱，也吃习惯了，米饭吃着不得劲。”

当时肖凡的朋友，中午带饭都是有肉的，肖凡则是清汤寡水的，每次朋友吃饭都不爱吃肥肉，肖凡就会帮他消灭掉，以至于后来肖凡和他这个朋友大了以后，每次坐着聊天的时候，他的那个朋友都会回忆说

“凡哥，当时我看你把那块肥肉几口就吃下去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除了佩服还是佩服啊。”

而长大了得肖凡每每被朋友提及此事的时候，也是无奈的笑着解释，当时因为很少吃肉，所以那肥肉对肖凡来说气势一点不肥啊，但是每每想到这些，其实肖凡的内心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再苦自己也完全长大了不是，子不言父过，狗不嫌家贫，儿不厌母丑嘛，每个人都有自己命数，出身不是你可以选择的，但是人生是可以选择的，就看你有没有那个眼界和资本了。

说这些，其实肖凡只是在忆苦思甜而已，因为在肖凡的记忆中自己的父亲似乎对家庭确实不太在意，对自己母亲更是没有什么尊重可言，肖凡的记忆中父亲也曾经尝试做过一些买卖，但是无一成功，最长的坚持了几个月就不做了，每一次都是做了一段时间就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然后就不干了，结果本钱搭进去了不说还没看到回头钱就不干了，纯亏钱，自己母亲因为这事没少跟老爹吵吵，可是如果吵吵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得来的只能是疏远和冷战，这不多年积累的仇怨，最后不就导致自己父母形同陌路，彼此现在更是好似仇人见面一般么，做了一辈子夫妻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肖凡觉得这里边自己父亲的责任很大啊，可惜肖凡不能说，就算说了，以他父亲的性格，也只会逼着他跟自己断绝关系，毕竟按照肖凡对自己父亲的理解，大老爷们被自己儿子说了，那就是没掉面子了，儿子也不孝顺了，这就是大逆不道，素以肖凡明知的选择了沉默，至于现在，肖凡则是希望父亲看清楚自己身边的那些所谓的朋友的嘴脸，别天天给他人做嫁衣，肖凡可是知道子父亲为了帮一个所谓的“朋友”的儿子找工作，找关系到自己以前的战友那里，最后愣是这个朋友的孩子给安排到了警察局工作，肖凡后来还是有一次遇到那家孩子的母亲老看自己老爹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这件事，当时肖凡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算了，那都是老爹的关系，他爱怎么用是他的事情，反正肖凡也习惯了不依靠别人。但是自己儿子还在苦哈哈的跑销售呢，老爹居然给别人的儿子求了个体制内的工作，这不滑天下之大稽吗，肖凡都怀疑谁才是亲生的了，你这要说自己老爹跟那个女人没关系，谁信？可是肖凡复制了那个女人的记忆，还真就没什么关系，这可笑不？那女人一家都当自己老爹是摇钱树，报废车是他们家给联系的，有几个客户也是他们帮着联系的，钱都进了那家人的口袋，然后还让他们的孙子认了自己老爹当干爷，这事想着可持续薅羊毛呗，没错人家儿子在自己老爹的帮助下都已经风风光光的结婚生子了，当时肖凡还在苦哈哈的给人端茶递水伺候领导谈生意当牛马呢，你说肖凡能不气？现在肖凡还顾念着自己老爹，只能说肖凡是好样的了，听了老爹的话以后肖凡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这价格这么便宜了，车主没直接先交钱啊？”

听到肖凡这么说，老爹答道

“朋友介绍的，钱就没先要，等修好了再给，最后给算个成本价就行了，给朋友个面子。”

肖凡一听，恩，给朋友面子没毛病，前提是他真是你朋友啊，于是肖凡假装好奇的说道

“啊？那我记得上次有个车当时挺严重的，那个修完了以后，他给你多少钱啊？”

肖凡老爹听肖凡这么问，想了想，然后说道

“哦，你说那个车啊，嗨，别提了，那个车修完到现在还没给我钱呢，给我打了个欠条，说等有钱了再还我，朋友介绍的，我也不好意思催，有时候遇到了介绍的就提一嘴，等我这几天再打个电话问问吧。”

肖凡一听，恩，很好，这朋友真仗义，于是肖凡继续问道

“我记得你去年没少修吧，当时我有几次路过，看你的时候，我看都有车吧，那些钱你别告诉我也没收到啊？”

肖凡老爹一听肖凡这么问，也有一点不好意思了，挠了下头然后说道

“那不至于，有几次也给钱了，还能老不给钱吗，我这搭着钱呢，怎么好意思都不给啊，给了几次，那都是朋友介绍过来的，我能驳了人家面子么，修好了还能真赖着钱一直补给我啊，朋友有困难可以理解，这个钱总能要回来的，我心里有数。”

肖凡此刻心里有无数电报发音想爆发，有数个der啊有数，你拿他们当朋友，他们拿你当牲口啊，这老爹肖凡也是醉了，只能尽力说一嘴了，反正就肖凡目前的观察来看，老爹这个摊子长不了了，于是肖凡开口说道

“这不行啊，朋友归朋友，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这活干的漂亮还比同行低一半的价，就算朋友，你这也够意思了，他们怎么还好意思不给钱啊，你这搭工出力的，一分钱不争，他们拿你当朋友了么，朋友哪有这么当的，老爸你这可不行啊，这不亏死了么？”

肖凡老爹听了肖凡的话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开口说道

“行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你该忙什么就去忙吧，行了，上班去吧，我这没什么事，过几天我就把钱交上了。”

得，肖凡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老爹这个亏是吃定了，算了反正以目前肖凡的财力，不至于让老爹吃不上饭，但是肖凡更不敢在父亲这暴露自己的真是财力了，否则，肖凡不敢想象到时候，自己老爹怎么跟他那些所谓的朋友吹了，然后他那些朋友又会以什么借口找自己老爹跟自己借钱了，肖凡敢拍着胸脯保证，这事一定会发生，所以在父亲这边，肖凡还是决定继续隐瞒自己的事情，既然事情已经通知到了，肖凡该说的也都说了，剩下的就是他老人家自己做决定了，于是肖凡跟自己老爹打了招呼后，就转身离开了。

接着走到路边正准备打车，电话又响了起来，肖凡一看，嘿这不是自己的工具人，包律师么，于是肖凡接通了电话问道

“老包啊，什么事啊？”

包律师那边开口道

“哦，老板，你之前让我申请的实验室还有整形医院的手续已经批下来了，还有大楼马上就要装修完毕了，你看看到时候来视察验收一下啊？”

嘿，肖凡心中给老包点了一个赞，这个工具人真给力，钱没白花，有了他自己省了多少事啊，年底必须给他包个红包奖励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