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房主大哥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终于见到了那个船夫。船夫看起来大约五十多岁,满脸胡茬,眼神阴沉,皮肤黑得像是晒得太久的皮革。他穿着一件破旧的布衣,脚上蹬着一双早已磨破的草鞋,看起来并不像一个正规船夫,反而更像是某种荒野中的流浪者。
“船已经准备好了。” 农房主大哥声音低沉,似乎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我们的目光。
我们一行人付了钱,在房主大哥和船夫的带领下,到了河边,终于登上了船。
随着船只渐渐离开了岸边,水面开始变得愈加平静,四周的雾气也越来越浓。
船桨的划水声在这片寂静的水域中显得尤为清晰,带着一丝沉重的回响。船身在水面上轻轻晃动,每一次的摆动似乎都能让人感到一种压迫感,仿佛连空气都在向船只施加重力,试图将其拉向某个无法逃脱的地方。
我们一行人默默地坐在船上,虽然没有过多言语,但每个人的心头都充满了沉重的预感。沈小玲靠在我身边,拉着着我的胳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老胡则眼神游离地四下打量,时不时皱眉,显得有些不安。
老夏则凝视着远处的水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小孤依旧目光冷峻,面无表情,时而看一下手中羊皮卷地图。
农房主大哥站在船头,眼神阴沉,一言不发,偶尔抬头看看远处的雾气和逐渐昏暗的天际。船夫则低头握住船桨,动作稳健而机械,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这片景象和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船慢慢地向前行进,水面在他手中的船桨带动下划开一道道涟漪,仿佛整个世界的节奏都在他那单调的划水声中运转。
两岸的山林渐渐逼近,树木更加高大和密集,枝条如同一只只巨大的手臂,紧紧地攀附在岩石上,仿佛是要把整个船只包围。湿气开始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腐叶和泥土的气息,令整个环境显得更加阴沉压抑。
眼前的峡谷越来越深,水路也逐渐变得狭窄。两侧的山峰高耸入云,仿佛一对巨大的门扉,正在缓缓合拢,将我们引向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船桨的声音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回响。
船夫偶尔低声哼唱起一首歌谣,声音低沉、单调,带着一种不祥的韵律。每一次他的歌声响起,似乎都在引导着我们进入更深的黑暗,而每一次的划水,船身便会随着水流微微摆动,带来一阵阵不安的颤动。周围的空气变得愈加湿润和粘腻,雾气像是无形的手指,在悄然伸向我们的脸庞和衣物,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压迫感。
我不自觉地回头望了望农房主大哥,只见他依旧站在船头,目光凝视着前方,似乎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嘴唇紧抿,像是承受着某种无法言喻的沉重。而此时,船夫的眼睛,虽然一直低垂着,但那双眼睛的阴沉和冷漠却让人不寒而栗。他的动作虽然稳定,但不知为何,每一次划水的动作都显得有些过于迟缓,仿佛他并不急于把船划向前方,反而是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