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鹏又问：“他有没有比较奇怪的地方？”

护士想了想，“没有。”

张青鹏让底下的人去看了下成河来的时候的监控，自己则待在病房里，他搬了个凳子坐在柯曦身侧。

“成……河。”

柯曦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别……碰我。”

“别……过来。”

柯曦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神情扭曲，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张青鹏立马呼叫了医生，随后凑了过去，紧盯着她，“他对你做了什么？成河对你做了什么！”

——

柯曦躺在那张手术台上的时候，其实清醒了那么几分钟，成河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似乎有自言自语的习惯，所以她侧着头微眯着眼，看着成河一边做着实验一边魔怔般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只要喝了这个药，马上她就会成为继戚深之后我的第二个玩具！哈哈哈哈！不，不只是她，所有人都会是我药物驱使下的玩物！”

戚深？

药？

柯曦攥紧拳头，她想起了带给她温暖的那三个人，暗自决定一定要做些什么，她是个祸害，可是他们却那样关心她，她要连同姐姐的那一份一起报恩。

可是现在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意识渐渐模糊。

她要死了吗？

她一生都处于罪孽中，可她不想直到死都没有机会回报那些善待她的好意，她知道她总是好心办坏事，可是她真的想为对她好的人做些什么。

现在至少……至少一定要记住什么，如果有幸活了下去，她一定要报警。

这是她对她遭遇的所有不公做出的反抗。

她一定要记住！！

她不停的在心里默念着“成河”“戚深”“药”这三个词。

之后她就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过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那张手术台，成河也不在身边，手边也没有通讯工具，她只能悄悄地去警局报案，她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成河对戚深做了坏事”似乎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至于什么坏事……她只记得“药”。

再后来，她终于到了警局门口，但意识又模糊了，只能拼尽全力把自己藏在了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生怕被成河发现带回去。

“成河……是坏人……”

柯曦目光呆滞，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的眼里没有任何人，却仍在执着的说着这句话。

这句话在她失去理智的时间不断的回响在她的记忆深处，直至突破了枷锁。

她终于在黑暗中，将这句本来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传递了出去。

“他……给……戚深下药……”

柯曦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

医生来了的时候，柯曦已然情绪崩溃，医生上前检查的时候柯曦不知道当做了谁挣扎的极为剧烈。

张青鹏给医生让开地方，连忙想要回去查成河，却在出门前停下了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眼柯曦，“谢谢你的努力，我会查清楚的。”

柯曦动作停下了，但只有一瞬间，张青鹏隐约好像看见她眼神清醒了，但细看又和刚刚一样。

柯曦一直看着张青鹏离开的方向，手努力的向他伸着，张着嘴不停的重复“成河是坏人”，在医生给她打了一剂镇静剂后又慢慢安静了下去。

柯曦赢了！她成功了！她做到了！

只是她现在可能并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