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渊没有问马菓塍会怎样对付他，这不是楚才这种人能够知道的。

他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楚才：“我看你的状态也不好，这个拿去。”

楚才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凝，凝神丹？”

“对，刚刚在洞府里找到的，你多少天没吃了？”

“两，两天。”

“赶紧吃了吧，第一天我还不需要。”

“不不不，这太贵重了。”楚才这么说，眼睛却死死钉在那个凝神丹上，“我不能要.......”

“给你就拿着。”程渊直接往他手里塞。

“不不不，我真不能要......”楚才下意识接住，但马上由双手交回给程渊，“这东西的珍贵之处我可能没给您说清楚......”

“哦？那你给我说说。”

“凝神丹的重要性，整个漏金池里人尽皆知，也就是您刚来还不清楚。”

楚才便将凝神丹的用处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原来修士们在漏金池中，其神魂时时刻刻都在遭受着金光的毒害，凝神丹是唯一的解药。

每少吃一次凝神丹，神智就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如果连续七天不吃，或者总计一个月不吃，就会心神恍惚，时不时神志不清。

如果连续一月不吃，或者总计半年不吃，神智就会彻底昏蒙，连带面孔都会变态，彻底进入“白脸”的状态，整个人几乎就废掉了。

白脸除非撞大运，否则基本上不可能完成每天三滴金液的任务，彻底堕落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待到连续三月，或者总计一年的时间不吃，就会彻底疯狂。

更可怕的是，即便凝神丹不停，随着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凝神丹也会出现耐药性，不得不加大剂量。

可教门投喂的凝神丹是不会加量的，虽然偶尔会在收集金液的时候售卖一些，价格也是高到天际。

那些老人们想要维持神智，就必须掠夺他人的凝神丹。

因此即便人人能完成任务，凝神丹也总是不够的，何况并不是人人都能完成任务不是？

“在漏金池中，凝神丹才是真正关乎身家性命的硬通货。”楚才总结道，“从未听说过有人用凝神丹送人的，即便是那些理论上不缺凝神丹的执事们也是如此。

“这枚凝神丹您还是收着吧，早晚有需要的时候。”

程渊听完哈哈一笑：“现在就是需要的时候。而且，区区一枚凝神丹，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这是实话，心炉中的青烟对神魂之伤害效果极好，程渊根本就用不着还有副作用的凝神丹。

他拉过楚才的手，将装凝神丹的盒子拍在他手上：“我这人向来不愿意欠人情，拿着......你再推辞，我就生气了。”

楚才捧着凝神丹，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程渊一把按住：“不要谢我，要谢就谢玄君祂老人家，咱们这些门徒一切都是玄君赐予。”

“玄君.......”楚才冷笑一声，“祂是个什么东西？”

“嗯？”

“程大哥，你的恩情我铭记在心，可你要是让我相信五通玄君，那绝不可能。”楚才冷冷道，“祂不是无所不能，庇佑所有信徒吗？我落到今天这个田地，怎么没见祂保佑过我？”

听到这话，程渊心中一动，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你不能这么说，咱们来到这里毕竟是犯了罪，前来赎罪的。”程渊道，“玄君祂老人家也不能庇佑罪人嘛。”

“好吧，您说的也有道理。”楚才收起凝神丹，“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