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齐叔,你们任何一个人,有疑问,都可以现在提出来问我,我会一一作答,我从蚕丝堂创办开始就说过,我们之间是公平的,我们做的任何事,赚的任何一笔银子,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更好的生活,我们唯一的区别,只是手里的股权多少罢了。”
陆玖儿的语调很平缓,似乎并没有为今日这场小暴乱而发怒,她平静地放眼望去,目光细腻,扫过每一张呈现在她视眼里的面孔,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虽然她是坐着的,视角偏低,但是她看向人们的时候,并没有受到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反而来自她身上的强大气场,瞬间镇压了混乱的现场。
“空降的席厷,让你们感到不舒服,我能理解,但他并没有违反我们蚕丝堂的堂规和原则,他不过跟你们一样,参与进来罢了,他有能力,所以我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能替我开口发话,就像我当初按照你们的能力分给你们蚕丝堂的股权一样。”
“好,既然堂主都说了,我们之间都是公平的,有疑问随时可以提出来,那我现在质疑他!”
齐叔指着席厷,十分不服气,义正言辞地质问道,“这个人,到底多有本事,可以凌驾在我们所有管理者的头上?”
齐叔开了一个好头,心有怨气的众人提出了异议:
“是啊,我们都看不出来这个叫席厷的人多有能耐,我们看到的就是他拿着鸡毛当令箭!”
“哪怕齐叔资格不老,没有话语权,那齐叔的儿子,张齐生,他总是公认对蚕丝堂贡献最大的人吧?如果非要一个人坐这个位置,堂主之下又凌驾在所有蚕丝堂管理者的头上,怎么着也是张齐生啊!”
“这席厷到底是什么人,他有天大的本事不成,可以直接跳过张齐生坐到这个位置,凭什么?”
“堂主你不能怨齐叔发火,齐叔只是在替自己的儿子打抱不平,这样太伤人心了!这不公平!”
“就是,张家为蚕丝堂的付出才是最大的,张齐生离乡背井,孤身一人在外头,帮堂主你打拼,堂主你说啥,他就做啥,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他从来不抱怨,可是他的父亲不一样,他的父亲会心疼他!”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我老张在这里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今天站在我这边说话,谢谢你们理解我的心情……”
齐叔伸手,打住替他抱不平的声音,诚恳地致谢,这不是客套,也不是官方拉票求赞助的手段,而是发自内心的。
齐叔不满空降的高级管理者席厷,主要原因就是自己和儿子一直在为蚕丝堂付出,他们把这个集体当成了一个家,而不是陆玖儿的工人。
众人给了齐叔面子,纷纷停了口。
由此可见,齐叔带头发动小暴乱,也是众人认可齐叔的一种方式,并不是拉帮结派,维护自己的权益,是真的看不惯和无法接受这件事。
齐叔转身面向陆玖儿,继续说道,“我并不是针对你,也不是质疑你作为堂主的决策,毕竟是你带着大伙儿起来的,是你创办了蚕丝堂,带来了财富,我质疑的是这个席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