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凝将换掉的纱布扔到了垃圾桶里，走到洗手台洗了个手。

“你的情况已经瞒不住了。”关掉水龙头后，时凝说道。她没有转身，抽了一张纸巾慢慢擦拭手上的水渍，依旧是背对着躺在病床上的人。

病床上的人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擦干手后，时凝才转过身，看着在床上闭目养神的陆识。

“如果你自己不去说，我帮你去说。”时凝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你是我的病人，我就得对你负责任，之前我答应帮你瞒着，那是因为那时候你的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可是现在你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再这么下去，你这双腿就真的保不住了。”

时凝的话音落后，又过了半响，陆识才慢慢睁开眼睛，黑色的双眸里闪着复杂的情绪。

“可是，很快就是最后选拔的日子了。”陆识看着时凝，有些无力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我想参加。”

“不行。”时凝表情严肃，“我虽然不是龙鳞基地的人，但是我也知道你们选拔的形式，平时的训练就已经这么辛苦了，最后的选拔只会比这个更严苛，你根本承受不住那么大强度的选拔赛，我的建议是，现在就退出选拔，去专业的医院接受专业的治疗，或许你还能恢复。”

“恢复到什么程度？”陆识定定地看着时凝，问。

时凝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正常行走是没有问题的。”时凝想了想后，回道。

陆识深吸一口气，语气沉沉地道：“你知道，那对我而言，远远不够。”

没错，远远不够。

对于一个当兵的人来说，双腿只能行走，远远不够。

更何况，他想成为的是一名特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