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邦说，明天工地上正需要扎钢筋，钢筋工都各有分内工作，完不成是要扣钱的。

孙叫枝说，我那工地也是，脱不开身那可怎么办？完不成量，每天扣200块钱呢。

老赵看两个人都比较为难，只好说，你们都走吧，我明天找那个小张谈谈再说。

取证方案终于商量好了，赵振邦和孙叫枝两人回家睡觉。

老赵和老伴儿关门睡觉之前，又为刚才的互相指责埋怨了一气，最终把责任落实到孙女儿赵起来身上。

老赵说，这小孩忒不听话，好好地跟着我，在大棚那里玩儿就是了，想吃什么瓜果儿就吃什么瓜果儿，安全得很，偏不听话，非得待在家里不行，看看出事儿不是？

老伴儿说，谁不说呢，都是电脑得惹的祸，不玩那皇子，张有志哪里能跑到咱们家里找她，八字还没有一撇，就跟人家睡觉，像什么话！

老赵说，咱们现在弄得很被动。

老伴儿说，左想想右想想，有些事儿都是咱们自己瞎琢磨的，我倒觉得这个叫张有志的还不错，人家是个医生，娶了起来，还连带着给起来看病。他说他相信能把起来的病看好。我看这都是看上起来长得好，我觉得起来跟他结了婚，应该会过上好日子。

老赵说，我原来听说，有的医生搞医术研究，有的在自己身上捣鼓，还有的在其他人身上搞研究，拿新研究出来的药在病人身上实验。

老赵的话说得有些遮遮掩掩，老伴儿听明白了，说，你别净瞎想那些吓人的事儿，什么好事儿一经你的脑子过一遍，就变成了坏事，你要是再参与起来和张有志的事儿，他们两个人非得搞得鸡飞蛋打不可，你再说不吉利的话，一脚把你踹下去！

第二天早上，赵起来的奶奶起来准备做饭，看见院子里的地面上起了一层薄白，她用脚在地上驱了驱，又朝院子靠西墙的小菜院子里的菜叶子上看，菜叶子上也毛茸茸的附着一层。

下霜了，她自言自语地说。

没看到地上的霜，她没有感到天气有多冷，看到了细雪一样的白霜，她才觉得寒气从裤管子底下直往上钻。

老赵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出门去蔬菜大棚里去了。下霜的事儿他也没有对她说，一下霜，大棚里的蔬菜就不大好管理，按照往年的惯例，霜降以后，大棚子里就该陆续烧起煤炉子，往大棚的塑料布上面苫草苫子，门口装上厚重的棉布卷帘，今天又该老赵忙活一天的了。

看见了霜，赵起来的奶奶浑身像灌了凉水一样冰冷，她往屋子里走去，准备在外套里面加件衣裳。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和老赵说好的取证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