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像夜幕中的流星转瞬即逝,鬼脸边缘缠绕的白气渐渐散去,晓佩的身影再次清晰地映入眼帘,她端坐在那里,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仿佛是在风中摇曳的烛火,微弱却坚韧。
“嘿嘿,瞧把你们紧张的,”她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就像老电影一样,在我心头的屏幕上不知回放了多少遍。
如今再提起来,我已经学会了如何保持冷静,尽管心里还是免不了泛起涟漪。说实话,这世间比我命运多舛的人多了去了,我又怎能一味地沉溺于幼年夭折、家族惨遭灭门的悲痛中无法自拔呢?”
晓佩的话语间透出一股超脱凡尘的气质,这样的心境,唯有那些心怀天地、眼界宽广的智者才能拥有。她继续说道:“记得刚离世那会儿,我就像刚才你们见到的那副模样,满心怨恨,愤怒如火,歇斯底里,仿佛整个世界都欠了我一份公道。
我发现,只要我愿意,就能让那些凡胎肉眼见到我的存在,而他们的反应,无一不是惊恐万分,就像见到了最可怕的恶魔。
那时的我,除了用这种方式吓唬他们,别无他法,更无法夺走他们的性命。直到有一天,我意外地发现,我竟然能够附着在一些人的身上,用我的意志操控他们的行为。这对我来说,无疑是打开了一扇复仇的大门。”
她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是在回忆那段遥远而黑暗的往事:“我杀的第一个人,是我的亲姐姐。我无法忍受她夜以继日地遭受那些贼人的凌辱,于是,我附身在其中一个暴徒的身上,在我姐姐绝望的哭喊声中,将冰冷的刀刃刺进了她的胸膛,让她得以解脱。
之后,我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以同样的方式,将那些在我家作恶多端的强盗一一清除,或许并未完全铲除干净。
我的方法很简单,只需在恰当的时机附身,然后,我就像是一个被复仇火焰燃烧的厉鬼,无人能挡。即便是以你们现在的立场,若是见到那时的我,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将我视为必须铲除的祸患吧。”
晓佩的话语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她微微一顿,随后发出一声悠长而幽怨的叹息:“然而,当所有的仇敌都倒下之后,我却发现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之中。
曾经繁华喧嚣的白水沿岸,如今只剩下白森森的骸骨和偶尔游荡的野狗。我能看到的生命,除了那些偶尔掠过头顶的飞鸟,再无其他。这份孤寂,比任何酷刑都要难以忍受。”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跨越生死、跨越时空的传奇故事。 在那幽邃而朦胧的时空缝隙里,我如同一片游离于尘世的轻羽,既不确切知晓自己是否隐形于万物之眼,也不甚在意这份存在与否的微妙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