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乍一听闻太子出事的消息,手中正欲研磨药材的动作猛地一顿,脸上瞬间血色尽失,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惶恐,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得一时失语。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手中的药杵“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屋内显得格外突兀。他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也因悲痛与焦急而变得沙哑:“太子殿下……这怎么可能?殿下一向仁义宽厚,怎会遭此劫难!”他脚步踉跄地站起身来,全然没了平日里沉稳持重的模样,一心只想着尽快赶到太子身边,尽自己所能去挽救太子的生命,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脸上的皱纹似乎也更深了,那是担忧与痛心交织在一起的神情,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孙太医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焦急与愤怒,双手紧紧握住药箱的提手,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他环顾四周,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刺杀太子?这宫廷之中守卫森严,怎会发生这般祸事?”
苏言等人面露悲愤之色,苏言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是一位郡主,那郡主不知为何突然在御花园对太子殿下痛下杀手,如今这宫廷都被搅得不得安宁。”
孙太医听闻,气得胡须都微微抖动:“岂有此理!这郡主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背后定有隐情。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关乎着国家的社稷安危,如今他生命垂危,老夫定要竭尽全力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说罢,孙太医加快了脚步,众人急忙跟上。一路上,孙太医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太子脱离危险,也一定要查明真相,让这幕后黑手受到应有的惩处,绝不能让太子白白遭受这一场磨难。
孙太医坐在太子的床边,神情专注而凝重。他轻轻解开太子肩部包扎的绷带,看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眼中满是心疼与忧虑。随后,他从药箱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用银匙轻轻挑起一些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药膏。
他的手稳稳地伸到太子肩部上方,动作轻柔而缓慢地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谨慎,生怕弄疼了昏迷中的太子。药膏接触伤口的瞬间,太子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孙太医的手立刻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待确定太子没有其他异样反应后,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一边敷药,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向神明祈祷太子能快快康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这一刻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眼中、心中只有这一位亟待救治的太子殿下。
敷完药后,孙太医又拿起干净的绷带,仔细地为太子重新包扎伤口,绷带缠绕的力度恰到好处,既保证了伤口不会受到二次伤害,又不会让太子感到不适。做完这一切,他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起身对一旁焦急等待的林牧和苏言等人说道:“太子殿下的伤口已无大碍,只需按时服药,静心调养,相信不久便会有所好转。”众人听闻,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神情,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在宫殿的角落里,灵狐蜷缩着身子,它那火红的皮毛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紧紧地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主人。它的耳朵不时地抖动一下,捕捉着周围的细微声响,哪怕是最轻微的脚步声,也能让它警觉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警惕与戒备。
当孙太医为太子敷药时,灵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声,似乎在为太子的伤痛而难过。它的爪子不安地抓着地面,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浅浅的痕迹,想要靠近却又怕打扰到太医救治,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灵狐时不时地用脑袋蹭蹭太子垂在床边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方式给予主人安慰和力量,它的眼神中充满了依赖与眷恋,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你一定要快点醒来,我还等着你陪我玩耍,一起在山林间奔跑呢。”
太子静静地躺在雕花大床上,宛如沉睡的神只,却又透着几分脆弱。他面容白皙如雪,剑眉斜飞入鬓,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笔直,薄唇微微泛白却不失棱角,轮廓分明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却依旧难掩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俊美。
一头乌发如墨般散落在枕边,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更添了几分病弱的柔美。他双眼紧闭,眉头轻皱,仿佛陷入了一场痛苦的梦境,昏迷不醒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修长的手指无力地搭在床边,指节分明,却也毫无生气,身上华丽的锦被随着他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整个画面静谧而又揪心,仿佛世间的繁华喧嚣都与他无关,只留这一室的静谧和众人满心的担忧。
灵狐轻轻跳上床榻,安静地趴在太子枕边,用自己温暖的身体紧紧挨着太子的脸颊,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呼噜声,似在呼唤主人醒来。孙太医在一旁仔细叮嘱着侍从熬药的注意事项和服药的时辰,每一个细节都反复强调,神色凝重而专注。
苏言等人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苏倩紧咬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苏御则拳头紧握,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仿佛在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林牧皇子在床边来回踱步,时而停下凝视太子,时而望向窗外,眼中满是忧虑与思索,他深知此刻宫廷局势暗流涌动,太子的安危关系到整个国家的稳定,必须时刻警惕。
宫殿外,阳光洒在宫墙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光芒,然而这繁华的宫廷却被一层阴霾笼罩。太监和宫女们走路都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到太子。御花园中的花朵依旧娇艳欲滴,但此刻也无人有心思欣赏。整个宫廷都沉浸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中,众人皆在等待,等待着太子苏醒的那一刻,等待着这场风波平息,宫廷重回往日的安宁与繁荣。
皇上龙颜大怒,双手背在身后,在大殿上来回踱步,身上的龙袍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摆动,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整个大殿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被押在殿下的郡主,大声呵斥道:“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朕本念你义父有功,对你宠爱有加,你竟如此大胆,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伤害太子!朕真是被你蒙蔽了双眼,昏了头才会纵容你至今!”
皇后站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她用手帕捂着嘴,身体微微颤抖着。“我的儿啊,你从小就乖巧懂事,心地善良,如今却遭受这般磨难,伤得如此之重。这让为娘如何是好啊……”皇后的哭声在大殿内回荡,每一声都揪着皇上的心。
郡主瘫倒在地上,头发凌乱,妆容也已花掉,全然没了往日的骄纵模样。她眼神空洞,仿佛丢了魂一般,听到皇上和皇后的责骂,只是机械地磕头认罪:“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是我一时糊涂,我知错了……”然而,她的忏悔此刻在众人听来,不过是鳄鱼的眼泪,没有人会同情她的所作所为。
殿内的大臣们纷纷低头,不敢言语,整个大殿只有皇后的哭声和郡主微弱的求饶声交织在一起。皇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此事必须严肃处理,以儆效尤,不仅是为了给太子一个交代,更是为了维护宫廷的威严和稳定。于是,他冷冷地开口道:“来人啊,将这罪人打入大牢,严加看管!待太子醒后,再做定夺!”
随着皇上的一声令下,侍卫们迅速上前,将郡主拖了下去。郡主绝望地挣扎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求饶的话,但这一切都无法改变她即将面临的牢狱之灾。而皇上和皇后则转身向太子的寝宫走去,他们满心担忧,只盼着太子能早日苏醒,让这宫廷重新恢复往日的平静与安宁。
姜逸辰匆匆闯入大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仰头望向皇上,急切地喊道:“皇上,请您放了郡主吧!”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恳切。
皇上见到他,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姜逸辰,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宫廷之事,岂容你随意插手?郡主犯下如此大罪,伤害太子,罪无可恕!”
姜逸辰膝行几步向前,言辞恳切:“皇上,郡主她本性善良,定是受人蛊惑才会犯下错事。她与臣自幼相识,臣深知她并非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求皇上看在她年少无知的份上,饶她这一回吧。”
皇后此时也停止了哭泣,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看向姜逸辰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姜逸辰,你口口声声说郡主善良,可事实俱在,太子如今还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你让本宫如何能饶过她?”
姜逸辰连连磕头:“皇后娘娘,臣愿以性命担保,定会彻查此事,找出背后真相,还太子一个公道,也让郡主洗清冤屈。但此刻恳请先放郡主出狱,免受牢狱之苦。”
皇上冷哼一声:“哼,你以为朕会如此轻易相信你的话?此事关乎皇家尊严和太子安危,朕断不会姑息!”
姜逸辰见皇上心意已决,心急如焚,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深知郡主此次闯下大祸,但内心深处又坚信郡主不会无端做出这等恶行,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救出郡主,还她清白。
皇后柳眉倒竖,眼神中满是愤怒与痛心,她指着姜逸辰,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受人蛊惑?你莫要在此胡说八道!本宫亲眼所见那郡主手持利刃刺向太子,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开脱的?”
皇后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她几步走到姜逸辰面前,俯视着他继续说道:“太子是本宫的亲生骨肉,自小到大乖巧懂事、善良仁厚,从未与人结怨。如今遭此毒手,生命垂危,你却还在这里为那罪魁祸首求情,你究竟是何居心?”
姜逸辰面露焦急之色,再次磕头道:“皇后娘娘息怒,臣绝无偏袒之意。只是臣与郡主相识多年,深知她的秉性,此事背后或许另有隐情。恳请娘娘给臣一些时间去调查,若真的是郡主罪无可恕,臣绝不阻拦朝廷的惩处。”
皇上在一旁听着,脸色阴沉得可怕,他重重地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够了!姜逸辰,你若再敢为郡主求情,朕连你一同治罪!朕意已决,郡主必须受到惩罚,这是她应得的下场!”
姜逸辰还欲再言,却被皇上威严的眼神制止,只能满心无奈与忧虑地跪在地上,暗暗思索着该如何才能在这绝境之中找到转机,救出郡主,揭开背后隐藏的秘密。
郡主被侍卫押着,发丝凌乱,面容憔悴却仍难掩几分倔强。听到众人的指责和姜逸辰的求情,她突然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大声喊道:“我没有受人蛊惑!”
她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绝望与疯狂:“是我太爱太子了,爱到失去了理智,我只是想永远和他在一起,可他却总是对我若即若离,还和那个贱人圣女走得那么近!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郡主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执念无法自拔。
皇上听着郡主的话,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她怒斥道:“荒唐!这就是你伤害太子的理由?你的爱如此自私狭隘,简直不可理喻!”
皇后也痛心疾首地摇头:“你这是爱吗?你这分明是在害他!若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万死莫赎!”
姜逸辰一脸惊愕地看着郡主,他没想到郡主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中满是失望与痛心:“郡主,你怎会如此糊涂……”
郡主却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责骂,自顾自地喃喃自语:“我知道我错了,可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宁愿死,也不想看到太子和别人在一起……”此时的郡主,已然被嫉妒和执念冲昏了头脑,做出了这等无法挽回的错事,而她也即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在众人对郡主的话感到愤怒又痛心时,皇子林牧带着算命先生匆匆步入大殿。算命先生身着一袭灰色长袍,面容清瘦,眼神深邃而神秘。他向皇上和皇后微微行礼后,缓缓开口道:“皇上、皇后,数月前,郡主曾找到老夫算命。老夫当时便直言,她与太子殿下并非一路人,两人的姻缘犹如镜花水月,强求不得。可郡主她执念太深,根本听不进老夫的劝告,还将老夫轰了出去。”
皇上的脸色愈发阴沉,怒视着郡主:“原来你早已知道结果,却还是执迷不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皇后则用手帕捂着胸口,悲戚地说道:“你这是何苦呢?为何就不能放下这份不该有的执念,非要闹得如此地步,害了太子,也害了自己。”
郡主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嘴里喃喃道:“我不信命,我只信自己的感觉……我那么爱他,怎么可能得不到他……”
姜逸辰站起身来,走到算命先生面前,急切地问道:“先生,难道就没有一点转机吗?郡主她一定是一时糊涂,难道不能再算一算,看看有没有办法补救?”
算命先生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命运天定,人力岂能轻易更改。郡主这一劫,是她自己种下的因,如今只能承受这恶果。”
大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郡主微弱的抽泣声。皇上和皇后满心的悲痛与失望,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而这一切,都源于郡主那疯狂而又不切实际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