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好在双喜和定国还保持着冷静,他们和袁宗第一样,知道开战的后果,按捺着性子等侯大帅的命令。
“二虎人少,咱们不去救援,只怕……”
“敌兵箭如飞蝗,恐怕二虎守不了多久。”
几员将领都急得满头大汗,不停的派人去打听大帅的最新消息。
西北营的中权亲兵和战士们在李强的带领下围住李友,这时李友反而镇静下来,他坐在石凳上,吩咐打亮了火把,坐在那里写起字来。
李强等人明显看到,当李友笔画用力时,他紧闭的嘴唇和颊上的青筋都随着笔画在动,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所有人都拿着武器,想着大帅会用什么办法来解救当前危机,大家想来想去,都认为可能采取的惟一有效办法是趁着鄂尔浑没有反应过来,派出所有人马,给他们来一个措手不及,只要擒住鄂尔多斯部的台吉,就能顺利离开康巴什,让敌人承受西北公司报复的怒火。
李友写完一张,大家一看,那纸上重复地写着“杀”字,正要继续劝会长下命令,却见李友把笔放下,拔出腰中宝剑,在火把下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就是不说一个字。
张鼐把眼睛一瞪,说道:“李会长,你能飞剑杀人吗?光看有个屁用!”
“就是。”
“再不出兵,二虎就完了。”
有一位排长得了张鼐的眼神,带着手下的兄弟转身要走,李友急得大叫。
“回来,你们不要犯了军律!”
那位排长铿锵有力的回道:“只要能杀败敌人,到时这颗首级,就由会长你亲自来斩!”
说罢,他迈开长脚,院内响起一片叫好声。
“回来。”
随着声音,房门打开了,李自成当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位郎中,满脸大汗,但脸上却是欢喜之色。
“大帅。”
李友抢上一步,“伤情如何?”
所有人将眼光看向李自成,他们都将大帅看成了救星,看成了太阳,只在见到他,浑身就充满了力量。
李自成连连遭袭,心中也是怒火高烧,恨不得把所有能够出战的将士,包括家丁和各家亲兵,立刻集合起来,由他亲自率领,连夜出击,痛惩无义的鄂尔浑。
他还想过趁鄂尔多斯部尚未全面进攻,自己带着将士们先杀出康巴什,那些财物暂时放弃,到时整军回头来报一箭之仇。
但是在治伤时他反复考虑,愈考虑愈觉得使用兵力是下下策,特别是看着包壮为救自己身受毒伤,幸好求治得力,才能保助性命,渐渐冷静下来。
古时箭矢上涂抹的毒液,无非就是那么几种,除了产自云南西双班纳的见血封喉来不及求治,其它素药李自成在十八寨时就告诉萧离,要多研究毒性,制成药丸随军配发。
西双班纳的见血封喉产至一棵树,那树流下的树汁只需一滴就能致人死命,前世去云南旅游时,那棵树被严密保护,游人不许接近。
这里是北方,没有人知道在华夏的最南部,有着最好的箭毒。
如果鄂尔浑有心刺杀自己,必然会找借口调开包壮。
在康巴什要调开包壮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这位台吉并没有这么做。
察哈尔部已经完全被后金所渗透,袭击会不会来自于后金?乃蛮三部的覆灭,让他们狗急跳墙……
想着想着,李自成完全放弃了进攻的打算,但却没有一个很好的主意。
“本督没事,包壮经过救治,也脱离了危险。”他的脸上虽然有些苍白,但整个人的精神显得十分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