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当兴兵事。”
“太可怕了,好一个大汉天子。”
射援倒吸了口冷气,如坐针毡道:“一次妥协可以,因为我们不能内乱,可左冯翊人口最少,提供的兵源最少,京兆尹提供了八千,右扶风提供了六千,若是再换人,莫说是内部撑不住,粮草会被掏空,就是七姓夷王都会不服。”
“没错。”
“不患寡而患不均。”
张修回应道:“我们给予钱粮,长安百姓,是维稳内部;可在七姓夷王眼中,是对三辅青壮的恩赐,会令他们心中不平。”
“此计太狠?”
“我们当杀人啊!”
射援神情凝重道:“今夜,遣派三郡青壮袭击大汉王师营垒,借此杜绝刘牧换人攻心的计策。”
“错了。”
“当用七姓夷王。”
张修眸子清冷道:“刘牧要换人,我们便换人,掏空长安在所不惜,我们可以籍此获得三辅青壮与其亲眷的死忠,七姓夷王心杂不忠,不可能为我们效死命,今夜给予他们兵甲,以王师分兵之名,让他们出城袭营。”
“嗯?”
射援微微一怔,有些难以置信。
张修阴沉道:“有左冯翊之事在前,若我们让两郡青壮出城,他们只会哄散,朝着家乡逃离,削去自己的罪名,所以我们要用刘牧来削减不忠,缔造死忠,当三辅青壮的亲眷迁入长安,他们便彻底没有了退路,可明白?”
“懂了。”
射援恍然大悟。
不久。
七姓之族的人迈入府中。
因为杜濩之死,賨人推举新的首领,暂为代领军卒。
“何事?”
“召某等何意?”
袁约,杨车,李黑,李虎等人神情不悦道。
“刘牧又分兵了。”
射援目光扫过众人,神情不悦道:“如今,刘牧城外营垒只剩下几千兵卒,还有三万长安百姓,某进言今夜袭营,本意用三辅之兵,可他却言当用你们七族,所以想要问问你们的意思。”
“哦?”
朴胡眸子一亮,朝着上方看去。
“是如此。”
张修微微颔首,并暗中打了两个手势。
意思他是益州人,当为七姓夷王谋功,而不是让三辅之人占据头功,破营擒龙。
“是啊。”
“当用某等。”
朴胡了然,戏谑道:“某族人骁勇,常年在山中与猛兽搏斗,而三辅青壮都是耕田的佃农,夜袭汉营只有一次机会,还是某等七族为先,且让三辅青壮压阵。”
“不可。”
射援假装焦急,劝谏道:“大汉王师非寻常之卒,若是伤了诸位,主公与张将军如何为远在益州的七族老幼交代,此战当以三辅青壮为先,某自愿披甲领军,亲自破营。”
“不必多言。”
袁约挥手止住,自信道:“此战,某七族为先!”
“这?”
射援抬头看向上位。
张修嗤笑道:“射援,莫要忘了某才是长安主将,此战便让七姓先征,你便在城中备好酒肉,等他们大捷庆功。”
“诺。”
射援脸上浮现一抹不甘与悔恨。
“哈哈。”
“多谢张中郎。”
朴胡拱手而拜,朝着张修挤眉弄眼的笑了笑。
张修好人啊,把破营擒龙的功绩留在益州内部,待来日刘焉得了天下,岂不是能真的封他们一个王号?
至于射援没能为三辅争功?谁让张修与他们都是益州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