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我可是亲眼看到他把黑熊压在擂台上说了什么，然后黑熊就疯了。”

另一个人摇头：“啧啧，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太可怕了。他把黑熊弄成神经病，回头会不会把我们也弄成神经病呀？”

“不会吧，好怕怕呀，哈哈。”

叶善生站在舆论和众人目光的漩涡中心，从头凉到脚。

他沉默，想要离开，人群自动为他分出一条路。

他从人们面前走过，能看到每一个人的表情，听到他们的声音。

这些杂乱的，令他不适的信息汇聚在一起，反而堵塞了他的感知通道，这个世界一下子变成一台巨大的默剧。

他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主动打开心中的郁结。

鸟鸣，还有小孩子上学时结伴奔跑的声音又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抬头看，天很蓝。

“那个……”它的声音又在他的脑海里响起，“对不起。”

“说说吧，你觉得自己哪里对不起我？”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前方，伸手撩起额前碎发，心情不太美妙。

“黑熊的精神问题是我搞出来的。因为他骂你，我就想让他体验同样的痛苦，就给他制造了一场幻觉，然后他就……”

“嗯，谢谢你，还有呢？”叶善生打断了它，他只想听重点。

“那些记录设施也是我搞坏的。因为我想毁掉证据，这样他们就不能抓你了。”

“嗯，干得好，还有吗？”

“我还去找那些观众，删除了他们的记忆。但是当时观众太多，有些人我没记得，就没删除到。”

叶善生深呼吸，抬头望天。

它立马滑跪：“对不起，我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

“……”叶善生很想发火，但它的初衷毕竟是想帮他，还敢于主动承认错误。

这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已经很难得了，他选择忍下来。

这孩子的存在就像定时炸弹，他必须尽快把它归还精灵族。

至于公会那边，只要他们查不出他身上的能量波动，他再一口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应该可以勉强混过去。

回头公会要是审讯他，他只要话里话外提到“头晕”，再加上那些观众的证词，应该就可以把这事儿推给怪力乱神。

公会不会为了一个没什么重要功绩的人族和其他种族交恶。

他在这里也待不下去。

他的名声已经臭了，还会影响到铃木。

他必须先装几个月没事人，打消公会的怀疑，然后随便接个悬赏，受点伤，演演苦情戏，从公会退役。

他要去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

奥娜……他突然想到奥娜。

奥娜现在是他的伴侣，他必须跟奥娜商量一下这件事。

奥娜说要去找闺蜜玩，那她现在应该在森林里。他正好去归还精灵王小孩，试试看路上能不能运气好碰到她吧。

奥娜确实在森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