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堆积着的房间里，常宇翔和古怪的华树面对面。

对话的内容，竟然是华树的每一次谋杀。

不，若是真要说，这些谋杀的手段甚至不需要什么计谋。

“在异能觉醒之后，我每一个谋杀都像是在单纯的屠杀。”

华树兴致缺缺，对那种毫无意义的杀戮终于迎来了厌倦。

而当时，他的实力在众多培养者中已经是佼佼者。

“成为佼佼者，竟然需要的只是可笑的基因。”华树嗤笑着，望向常宇翔，“就像你，投胎到有钱人家一样。”

常宇翔皱眉，总觉得这些伪哲学思想，不该是华树跟自己讲的。

“你不是话多的人，跟我倾诉这些，倒像是没准备让我离开这里。”

当个明白鬼的架势，反倒是让常宇翔的心情松快了些。

华树歪歪头，他总是很好奇人类古怪的情绪。

“你不仅不害怕，还放松了。不怕死吗？”

“怕也会死。”常宇翔略显慵懒地往硬邦邦的椅背上靠了靠：“你继续。除了殿下，你还杀了谁？”

既然是描述口供，别客气。

他愿意听。

华树叹了口气：“几个科学家，名字不记得了。”

就在上个月。

华树被彭选带离后，就杀了几个人。

在路上，在林间，在公园……

甚至在遛狗的路上。

嗯，狗也被他杀了。

因为老师说过，如果狗闻到过，很有可能会千里追踪。

即使那小家伙只是寻常的宠物犬，他也斩草除根了。

“赵子峰，钱治，吴明远……”

华树报了几个人名，其中不乏之前调查处通报过的一些名单。

“‘清除计划’本就是个双重计划。”

华树指了指常宇翔：“杀你们的人，也杀我们的自己人。”

“包括那些被你们放弃的人？”

“总是需要牺牲牧羊犬，才能保住羊圈的啊……”

华树说得理所当然。

常宇翔脑海里高速运转着还能套什么情报，随即就把目光落在了华树手上的“木偶简姿”身上。

“你喜欢她？是什么喜欢？”

“想把她做成人偶。”华树轻声道：“跟你一样。”

常宇翔瞳孔猛然一缩：“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这世上，总得有些取代木头这种硬邦邦的材料，来成为更可爱的、柔软的木偶吧？

“想象一下，在那样漂亮的灯光舞台上，跟这些充满趣味的人进行一台戏剧……”

华树张开双手，所有的木偶突然都跟活了一样全部动起来。

而它们以一种古怪的规律围绕着常宇翔、小小的“木偶简姿”和沉醉其中的华树旋转着。

旋转着直到生命尽头的赞歌。

常宇翔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是：“休想。”

所有的傀儡丝猛然攻向了他。

常宇翔几乎是在瞬间失去了生机。

甚至没有给华树将他变成傀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