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顾鸣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人跑到王德贵身边，附耳低语几句。

王德贵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什么？城南的火势怎么会这么大？”王德贵一把揪住那黑衣人的衣领，“你不是说只是小规模放火吗？”

“属下也不知道啊。”黑衣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火势突然就变大了，好像有人在火里扔了火药。”

王德贵一把推开他：“废物！赶紧去找人救火！”

“可是...”黑衣人犹豫道，“咱们的人手都在这边...”

“蠢货！”王德贵狠狠踹了他一脚，“不救火，官府的人来了怎么办？

赶紧去！”

黑衣人捂着肚子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了。王德贵转身冲着地道口大喊：“都他娘的快点！

再慢一点，老子把你们全扔火里烧了！”

李顾鸣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冷笑。这时，一个身穿灰布道袍的老道士从墙角转出来，正是城南火药库的看守道人张三清。

“李爷。”张三清躬身行礼，“城南那边都安排好了。”

“火药都放好了？”

“按您说的，在每个关键位置都埋了火药。”张三清搓着手，“就等着王德贵的人来救火，一进去就炸。”

李顾鸣满意地点头：“做得好。对了，那个叫小翠的姑娘呢？”

“已经安全撤出来了。”张三清说，“不过她说有个叫青龙的人，好像对水源地很感兴趣。”

“青龙？”李顾鸣眯起眼睛，“他打听什么了？”

“问了水源地的守卫安排，还有每天送水的时间。”

张三清压低声音，“看样子是想在水里做文章。”

李顾鸣摸了摸下巴：“有意思。这条龙，终于要露出尾巴了。”

就在这时，一个白影从天而降，是个面色苍白的女鬼。

她穿着一身素白长裙，头发披散，正是李顾鸣安排在城南的眼线之一。

“大人。”女鬼飘到李顾鸣面前，“我看见青龙在城南的一个药铺里，和一个老头子说话。”

“什么老头子？”

“穿着蓝布长衫，留着山羊胡子。”女鬼说，“他们说话的时候很小心，还用纸条传递消息。”

李顾鸣眼睛一亮：“是张三河！”

张三河是城南最有名的制毒高手，专门给达官贵人配制各种奇毒。

他平时深居简出，很少和人来往。如果他和青龙有联系，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

“听见几句。”女鬼说，“那老头子说什么'无色无味'，青龙说'三天见效'。”

李顾鸣冷笑：“果然是要在水里下毒。”

他转头对张三清说：“你回去告诉小翠，让她多注意水源地附近的动静。

特别是那些送水的车夫，一定要查清楚底细。”

“是。”张三清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等等。”李顾鸣叫住他，“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

就算发现可疑的人，也装作没看见。”

张三清愣了一下：“这是为什么？”

“钓鱼要有耐心。”李顾鸣笑道，“鱼儿已经上钩了，就看它能游多远。”

张三清点点头，转身离去。李顾鸣看着地道口忙碌的人群，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他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半瓶青色的液体。

这是他从张三河那里买来的解药，专门克制各种剧毒。

“青龙啊青龙。”他自言自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

这时，一个黑影从房顶跃下，正是老六。

“大人。”老六说，“柳姑娘的人已经就位了。

她说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

“什么事？”

“城西的水井里，今天早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老六压低声音，“是个送水的车夫。”

李顾鸣眼睛一亮：“死了多久？”

“大概三天。”老六说，“尸体上有毒斑，应该是中毒而死。”

“三天...”李顾鸣摸着下巴，“时间刚好。

看来青龙已经开始试毒了。”

李顾鸣正要说话，突然听见地道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黑衣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脸色惨白：“不好了！

地道里有鬼！”

王德贵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放屁！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真的有鬼！”那人哆哆嗦嗦地说，“我亲眼看见一个白衣女人飘过去，头发遮住脸...”

“废物！”王德贵又是一脚，“不过是些阴风罢了。

赶紧给我搬东西！”

李顾鸣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那个白衣女鬼正是他安排在地道里的眼线，名叫小倩，生前是个被人害死的青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