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郁秋以前只是侯府的庶女,还是被赶了出来的要是如今一句话都没有就巴巴的回去,那才叫没有个性呢还不被人当泥捏的了凭白给日后添出许多麻烦事来。她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但是,她讨厌麻烦,宁愿让她们敬畏她,也不想她们以为她心软好欺负。
郁秋既然做了决定,自然不是永兴侯夫人劝几句就能说动的,说得烦了就让许嬷嬷来应付把永兴侯夫人给气的觉得她都跟她说明利害了郁秋还不识抬举,那也怪不得她了。
“四姑娘这般,却叫伯母到了老夫人面前怕是不好交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姑娘是故意落侯府的面子呢,眼下侯府正是烈火烹油的时候多得是人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姑娘可考虑清楚了。”
“伯母说笑了,这不过些许小事若真有人趁机寻隙我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至于祖母那里,待我回了府,自然会亲自给她赔罪,她老人家素来宽厚,想来也不会与我这小丫头计较,除非有人暗中挑拨……”
这话说的,就跟指着她说是小人作祟一般,永兴侯夫人憋了一肚子气,偏偏碍于郁秋如今的身份不比从前,她实在没胆子怼她,于是只能自己憋了一肚子内伤。
讪笑了两下,永兴侯夫人决定不再劝了,她就等着这事被人传出去,就算是未来的皇后,这样对待娘家母族,指不定还会被人参到朝堂上去呢,到时候看郁秋还能得意。
永兴侯如今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了。
人没能接着,永兴侯夫人也不想留下,她不留下,那几个男丁就更没理由留下了,毕竟本来就是隔房的兄弟姐妹,原就没甚感情交流,在明知道自己不讨喜的情况下,自然也不想继续留下碍郁秋的眼,于是一群人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许嬷嬷对此倒是也有点担心,觉得自己这新主子性子确实有些直脾气,这可实在不是件好事,但她是新来的不好明言,便盘算着等多待一段时间后有了情分再劝上一劝。
事实上,许嬷嬷还觉得这是个好事呢,毕竟要是新皇后事事都做得完美,那可就没有她的用武之地了,许嬷嬷虽被尊称一声嬷嬷,但年纪不过五十,还是颇有些上进心的。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盘算落空了。
永兴侯夫人带着子侄回京,没能接到未来皇后的事,果真不过一下午就给传了出去,事情也正如永兴侯夫人预料的那般,外头好些人等着瞧好戏呢,她自己心情也不好,于是去见老夫人的时候,便不免露出几分。
接回郁秋一事可是侯府众人都关注的,她一回来,许多人都往老夫人的慈安堂打探消息来了,因此永兴侯夫人才不过给老夫人请了个安的功夫,三房的人便都到齐了。
是的,出了嫡系两房外,还有庶出三房的人也到了。
三老爷夫妻是来凑热闹的,毕竟这是干系到侯府上下荣光的事,他们自然也想分杯羹。不同于三房的人想来占便宜的心思,郁媛和她母亲张氏,却都是沉着张脸,忧心仲仲。
张氏这段时间已经完全没心思找丈夫的妾侍麻烦了,几日前她还在为自己女儿即将成为世子夫人而洋洋得意四处招摇呢,哪里想到那个早就被发配到小庄子的庶女竟有咸鱼翻身的这一天,还直接成了未来皇后,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件事实在太戏剧了,以至于张氏这几日浑浑噩噩的一直都不敢相信,哪怕圣旨上写得明明白白的,张氏也还怀着侥幸心理,一日不见到郁秋,就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因此侯府的人去接郁秋,她是最关心的人之一。
而郁媛呢,比她更震惊更不敢置信,毕竟上辈子可完全没有这件事的啊,更惨的是,她和郁秋的仇结得太大,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如果郁秋真的回来,还是那样的身份,那自己肯定落不着什么好了。而且这件事的发生,更是把郁媛重生后的优越感打击得一干二净,比当初她被迫和席和安定亲还让她难以接受,毕竟郁秋要是当了皇后,那她所有的盘算,所有的计划,所有知悉的未来,都可能被全盘否定掉,这如何能叫郁媛不心惊胆战。
以至于母女俩都魂不守舍的,哪里还有心情去和谁争斗,只一心盼着这事出岔子才最好呢。
老夫人已许久不管事,但还是侯府的主心骨,如此大的事情,便是侯爷也拿不准主意,自然都要问过她,因此侯夫人第一时间就先给老夫人请安来了。
“老夫人是不知道,我是千求万求,好说歹说的,四姑娘就是不愿回来,非说是有行李没收拾齐整,媳妇带的人手都足足的,要帮忙也被拒了,您说,她是不是……不是还记着当初的事啊?”
侯夫人温氏一回来就先给自己卖惨,话说得委委屈屈的,好似自己多大义似的。老夫人知晓她的德性,不过也知道她在这事上估计没说假话,顶多是用词过激了点。
“那你就这样回来了?”老夫人问温氏。
温氏顿时被噎了一下,她总不能说自己脸皮不够厚,也不愿热脸去贴冷屁股,所以才干脆回来的吧,心底甚至还等着瞧笑话,看郁秋日后后悔呢。
她讪讪道:“媳妇是想着老夫人在府里该等急了,才急着回来报个信呢。”
“便是东西未收拾齐整,也费不了几日,你多等两日的功夫都没有?”老夫人一眼看透温氏的小心思,忍不住咄了她一声:“我知道你们都还没转过心思来,她如今身份不比从前了,你们要还是这个态度,日后就是给我们侯府招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