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不知等了多久,见了关山路就嚷:
“熙熙姐说你早就回来了,让我傻子一样站这半天,是不是约会去了?”
她这个时候堵截,应该是为司马熙当说客。她们何以认定自己会出手帮忙呢,真是怪诞的自信。
“什么事值得你等到现在呢?”关山路关上车门问。
杜鹃举一下手里的袋子:“从化荔枝,新鲜的,有好东西就想到和你分享,这个也要见怪吗?”
说着,跟随关山路往小区里走。
到了房间,杜鹃很家常,直接去厨房冲洗荔枝。关山路一身臭汗,也直接进入卫生间冲洗。等他出来,荔枝已经摆盘,放在杜鹃面前。
荔枝味道的确很鲜美,吃了几颗后,关山路问:“你想探听项羽的态度和想法吧?”
杜鹃脸色有点不悦了,低着头剥着荔枝:“咱们俩之间难道只能正襟危坐聊国际大事吗?我有那么势利眼,找你就一定有事相求?”
关山路嘿嘿笑道:“那就好,我比较喜欢在友好轻松的氛围中聊天。”
“那你觉得我是庸俗,还是长得拿不出手?”
她突然来这么一句,让关山路接不住了。
“我虽然出生农村,可也在拼命,力求活得体面。踏入社会后,还抵御住一些诱惑,保持着自己的尊严,你是不是还认为我很下贱?”
杜鹃这些话,像冰雹突袭,砸得关山路晕头转向:“你确定我就是这么想的吗?”
“你以司马熙的经历来衡量她最好的朋友,心里当然会用一个成语,叫一丘之貉来评价我啊。”杜鹃抬起头,眼里有幽怨。
关山路歪着脑袋,很是纳闷,她苦等一个多小时,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无名之火,是女人的专利吗?这些天遇到的女人,从紫燕到佑安,好像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有乔雪霁,还没发过脾气。
她口口声声聊尊严,其实最没尊严的,只有关山路自己。
“有话就直说吧,别绕弯子损我就行。这几颗荔枝太噎人了。”关山路很无助。
杜鹃没被顶撞,反倒平静了下来。她述说自己的身世,从大学毕业到南方打工,一直到返乡做播客,所遇的男人个个心怀不轨,她对婚姻几乎丧失了信心。
关山路是对她不理不睬不冷不热的独一个,她多次来小区门前,偷窥了他的生活轨迹,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圈子也相对干净。
“你不会排斥女人吧?”杜鹃戏谑地问。
“说重点吧。”关山路瞪她一眼。
“这个年龄,为啥不考虑女朋友的事情,一个人跑来跑去,野人一样,心里不空虚吗?”
又来了一个揭伤疤的,关山路真想发飙,自己招谁惹谁了,全都扛着盐袋来伤害。
“那你呢,早该结婚了吧?”关山路反怼过去。
杜鹃冷笑:“以前是看不上别人,现在是被别人看不上。”说着,弯腰去捡掉落地上的荔枝,宽松的领口彻底敞开,春光乍现,白光一片。
关山路只是瞥了一眼,却面红耳赤,很是尴尬。
杜鹃算不上很漂亮,但身材却算妖娆,难怪别的男人不能自持,拼命往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