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婷开始了忙碌的生活,早上她去早餐店卖早餐,上午在档案馆里工作,下午到楼下分发传单,晚上到夜场卖酒。
这里的夜场,不似上一世那般灯红酒绿,这里的夜场,是一个寂静之地,没有嘈杂的音乐声,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来到这里的人,只是默默喝酒,偶尔和同路人说两三句话,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保持着沉默。
秦心婷问另外一名服务员,这里的夜场为什么不像夜场。被提问的服务员满腹狐疑地反问哪种才像是夜场。秦心婷把上一世的夜场描述给她听,她听后直摇脑袋,她说这里都是魂魄,魂魄是没有精气神的,没有精气神就无法欢快地蹦跳,更没力气做那些脏污的事。秦心婷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
工作充实后,能减少胡思乱想的时间,秦心婷感到快乐了许多。
在夜场工作的第五天,她见到了甘茹伊。
这天,甘茹伊穿着一件宽松的男士衬衫走进来,她在一张紧靠墙壁的桌子旁坐下,对临近的服务员招了招手,说她想要一杯火焰绿酒。
就是在她招手时,秦心婷看见了她。
秦心婷走过去,微笑地问她还记不记得她是谁。
甘茹伊盯着秦心婷的脸看了一会儿,说她想起来了,说她是档案馆工作的那位。
秦心婷笑着说为了感谢她那次帮忙叫朋友来接她,今天她请她喝酒。
甘茹伊摇摇头,说那是应该的,然后又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工作,而不是在档案馆。
秦心婷说她这是在做兼职。
甘茹伊笑了一下,随后,她的脸上慢慢渗出苦涩,她小声问康宁来了没有。
秦心婷难堪地说她不知道,她说就算她知道,也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信息,她说这是规定,违反了规定,后果十分严重,她说希望她能理解。
甘茹伊说了几句不好意思,然后难过地垂下眼眸。
服务员将火焰绿酒端放在甘茹伊的面前,向她微微欠了一下身后就去服务另外一桌的客人了。
秦心婷指向另一边,对甘茹伊说她要去那边工作了,如果有事情就到那边去找她。
甘茹伊点了一下头,微微笑着看着她走开。
秦心婷来到收银台,她指了一下甘茹伊,对收银员说那位客人的账她来结,她嘱咐收银员待会儿不要收那位客人的记忆石,收银员看了一眼甘茹伊,向秦心婷点点头,说她知道了。
甘茹伊一直坐到夜场打烊,一杯火焰绿酒,她只喝了一半。
秦心婷换下工作服,来到收银台将甘茹伊的账结了以后,来到甘茹伊面前,问她为什么还没回家。
甘茹伊说她没有家,她说她一直住在男装店里。
秦心婷说时间已经晚了,这里马上就要打烊。
甘茹伊木愣愣地站起来,绝望地看了一眼秦心婷,踱着步往门外走去。
秦心婷跟在她身后,生怕她跌倒,赶紧扶住她。
甘茹伊说了一声谢谢,说她一个人能走。
秦心婷没有回话,她一直扶着她,扶着她出门,扶着她走在大街上。
甘茹伊再一次说没关系,她坚持说她一个人可以走。
秦心婷说她不放心,说她反正也是顺路。
甘茹伊的嘴角轻轻牵动了一下,然后问秦心婷什么时候才是头。
秦心婷问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甘茹伊解释说这种无望的等待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秦心婷答非所问地回答说这里没有天气,这里的天气都在个人的心里。
甘茹伊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她笑出声来。
她们在大街上走着,甘茹伊说她是被丈夫刺死的。
秦心婷怔了一下,问她既然是被丈夫刺死的,为什么下一世还想和他做家人。
甘茹伊说他不是有心的,她说以前他对她很好,后来有了孩子,家里开销变大,他的压力太大,脾气才变得暴躁。
秦心婷愤怒万分,突然对甘茹伊同情不起来了,她放下扶着她的手,冷哼哼地说压力大不是杀人的借口,他的本性就带着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