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伞是借口,不回家才是目的,你难的有时间,这会是不是想着去别的地方?”
“早都没有那心事了,年龄不饶人,不敢胡思乱想了。”
他们说着很无聊的话题,几个人打着伞,在雨幕中匆匆离去了,更多的人则留了下来,在一处主体已经建成的平房里抽烟喝茶说着闲话。
我无处可去,也不能继续前行,只能在一个堆积着木材和砖瓦水泥等建筑材料的简易大棚下趴着避雨。
那场降雨,持续了三天时间,我不能冒雨前行,就一直在那个地方待着。白天跟着看守料场的男人一块,吃东西睡大觉,晚上他偶尔喝几瓶啤酒,就呼呼大睡,我则认真地帮他看守每一样建筑材料。实在是他们的多虑,根本无人对那些建筑材料动心思打主意。好几天都平安无事,日子过得平静而又惬意。
几天的降雨之后,天终于放晴了,他们的劳作开始了。因为他们的需要,我不得不耽误了几天,帮他们看守料场,也让自己恢复恢复体力之后再次踏上返回的征程。
一场降雨之后,骄阳似火,闷热异常,他们汗流如注地大干着,我尽管在白天一直无所事事地打发着,但热浪让我感到日子的难过,除过张开嘴巴,不停地忽闪忽闪地大口出气晃动着舌头为自己降温之外,别无他法。晚上是较为惬意的,舒畅的感觉让我再次感到生活美好的一面。劳累了一天的人,都回家休息了,我和看料场的男人就在那个地方待着。因为有我的看守,他曾经有两个晚上回家看望自己的妻子,他离去了,我就只能更加努力一些,不敢让蓄意发点小财的人有可趁之机。
一晃十多天之后,他们的工程进入到最后的收尾阶段,我感到自己必须再次出发,开始奔波,早点返回自己期盼的农村。
一只狗在公路上奔跑着,而且是长途跋涉,在之前到底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的举动一定让一些人感到惊奇,我不敢自诩自己为英雄之狗,但一定可以说是一只坚强之狗和勇敢之狗。
经过两天的持久奔跑,来到了一个乡镇的街道,我感到可以松口气,让自己稍作调整,再继续前行。
乡镇的街道不是很大,与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城市相比,真的可以称之为窄小和冷清。沿街是做生意的店铺,门前不是很热闹,偶尔才有人晃动着身影出出进进地走着。几辆小车停放在街道的两侧,司机不停地召唤声,一想就是开出租车的。对于他们,我不大在意,他们依靠等待和招揽乘客获得收入,不言自明的道理我也懂。但他们有时候就为了一个乘客互相争持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乘客很为难,他们却非常较真。利益面前,他们都互不相让,有时候还会大吵一番。
好几天内我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同伴,也没有像样子和自己的同类说说话交流交流了。孤寂一个上路,孤寂一个面对生活的不确定性,也孤寂一个计划着何时休息何处出发。精神上的自由让我感到惬意,同时也感到压抑。长途奔走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听说信教的人因为信仰而意志坚定地前行。我的信仰就是回归曾经生活过的山里农村。信仰,在我的肤浅认识中,就是督促我不断坚持,向着自己的目标不断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