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封悬与许瑰一直陪着李奶奶，直到日落黄昏之时。

夕阳落在李奶奶脸上，她闭着眼睛，神情没有一丝挣扎，反倒安详。

许瑰说道：“奶奶走了。”

封悬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静静地站在一旁，或许此刻沉默才是应该的。

“许府有安葬逝者的地方吗？”许久过后，他问道。

许瑰点头道：“许府外不远有一处，咱们带着奶奶去吧。”

“好。”

……

太阳落山，黑暗降临。

墓地上，尽是大大小小的土包，立着饱经岁月磨合的碑。

封悬和许瑰将李奶奶安葬后，站在墓前，久久不语。

“太突然了。”许瑰说道。

封悬说道：“你还好吧？”

“我没事，你呢？”

封悬叹息道：“心里空空的，我第一次有这种亲人离世的感觉。”

许瑰说道：“我也是。”

“走吧，过去的都过去了。”封悬转过身去，将要离去。

许瑰回过头，然后紧跟其后。

刚回到许府，与许瑰分别，封悬就碰到了一个老头，他能认出来，这老头就是养鸡的老陈。

“封悬，你见没见到李奶奶？我早上还见到她了呢，现在一天过去就没影了，真奇怪。”老陈问道。

封悬说道：“李奶奶没能挺住，现在已经安葬了。”

老陈呢喃：“这样啊……”

他又说道：“那我就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封悬有些疑惑，问道：“陈叔，您不想去见见李奶奶的墓碑吗？”

老陈叹息一声，“见了又能怎样，人死不能复生，见了之后只会更加悲伤。”

封悬又问道：“您和李奶奶是什么关系……”

老陈如实说道：“老朋友，我俩认识有五六十年了，只是，额……我有点私心没表明，现在好了，你李奶奶走了，我这点心思，恐怕也要随着被埋起来了。”

封悬说道：“陈叔，李奶奶就葬在许府外不远处的那片墓地，很显眼，如果您想去的话，随时都可以。”

老陈摆摆手，就要离开，“好啦，甭担心我了，封悬，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别辜负李奶奶的期望。”

封悬点头，“一定。”

二人分别。

老陈失魂落魄地回到屋中，他看着窗外夜色，屋外传来家养鸡的咯咯声，他叹息一声，无可奈何。

“走这么急，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

……

回到屋子中。

封悬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呼出一口气，将全身放松，试图找到一个感觉。

如今他的身体有些隐隐作痛，全都是因为那一日和元之天的决战，自那之后，他就留下了后遗症。

“杀了元之天，就是我的极限，可惜，我错过了那次机会，没能突破极限。”他有些自责，唉声叹气。

即使他做足准备，等机会来临时，如果想要抓得住也是极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