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仇、孙连生、孔庸之、黄浚...
女招待对廖雅权了解很深,一个个跟她有染的高官姓名,从嘴里轻轻吐出,让泡在温泉中的路修远止不住冷汗直冒。
廖雅权五官精致,身材妙曼,又能歌善舞,或楚楚可怜,或热辣如火,交际手腕高明。
一个不在乎钱的女孩,让那些男人更有好感,更觉得她在付出真情,把他们一个个迷的神魂颠倒。
先总里之子,孔二她爹还有黄浚、黄晟这对父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个世界太疯狂。
有名有姓的,就说出了几十个。
真海后,也不清楚她是如何斡旋于身前人后而不出问题,路修远佩服的呆若木鸡。
廖雅权绝对有问题!这个感觉无比强烈。
路修远认真打量女招待,“还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我叫钟枝枝。”
“倚赖春风压众芳,枝枝灼灼烂生光,好名字!”路修远竖起大拇指。
钟枝枝有点不好意思,把下巴缩进水里,嘴巴吐着泡泡,“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名字得差劲了,我生下来那天,我姥爷正撇根树枝打我二哥,俺爹就取了个这耸名给我。”
“你东北人?”吴侬软语中夹杂着几句大渣子,看到钟枝枝点头,路修远有点奇怪,“你看着不像啊?”
“嘎哈,不相信俺啊~”钟枝枝挺了挺胸膛,“俺就是东北银...”
皓月当空,路修远鼻头一热,赶紧抬头望天,“像,像!那啥,你说说你自己呗,你一个东北人怎么跑金陵来了。”
钟枝枝沉默许久,“我是东北黑省哈市方正县张家屯人...”
钟枝枝缓缓道来,语气平淡,却让路修远听出了无尽悲伤,路修远很后悔问这个问题。
日本人亡我之心由来已久。
它们并不是1931年9月事变后才进入东北的,早在1904年它们就驻军东北,并开始实施邪恶的‘开拓团’计划。
张家屯突然消失,一夜夷为平地。
带着钟枝枝走亲戚回来的父亲发了疯似的在废墟中扒拉,一个屯男女老少600多人就这么活生生的没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钟父遍寻哈市无果。
一年后,原地拔起一个日本人的开拓村。
那时的钟父才明白过来,半夜摸进开拓村用斧头将开拓团团长一家砍了个精光,准备砍第二家时,被本子发现,肺部中了一枪。
全东北三省通缉,钟父只能带着钟枝枝亡命天涯。
“我父亲本是苏省人,闯关东去的东北,找了我母亲后在东北定居。”钟枝语气幽幽,“辗转来到金陵,我父亲旧伤复发,我应聘进汤山招待所,本是招待员,医药费太贵不得已干了随侍,却不成想,父亲还是没救过来...”
国仇家恨,一个很悲伤的故事。
路修远盯着钟枝枝的眼睛,“你恨日本人吗?!”
“当然恨!”钟枝枝没有半点犹豫,“我被日本人搞的家破人亡,姥姥、姥爷、大哥、二哥...还有全屯的父老乡亲都没了,我们找了东北军,找了西北军,最后到金陵找了国府,没用!都没用!!”
钟枝枝强忍着情绪。
“想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