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
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
况此残灯夜,独宿在空堂。
秋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
不学头陀法,前心安可忘?”
严如梦咀嚼着白居易的《夜雨》诗,眼底弥漫着一层水雾。
此时,浮在青玉潭上的雾气全然散尽,身后及头顶上的竹枝竹叶摇摆声也越来越大。
风似乎更大,秋夜的寒意也更浓了。
青玉潭紧临着春轩亭,因潭边修竹茂盛,虽不偏僻,却比别处安静了许多,严如梦喜欢这份清静和自在。
拢紧了鼓风而舞的宽袍大袖,严如梦顿感浑身发冷。但她没有移动脚步,她想要坚持到演出快结束的时侯再回去。
严如梦清瘦的身形在风中微微地颤抖。
“觉着冷,不如回去吧——”
游廊转折处走出一个穿着披风的男子。
他逆光向严如梦走来,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熟悉的声音,令严如梦触电般地呆立当地,竟忘了作答。
“秋夜风寒,穿的这样少会着凉的。”
那人似乎并不在意严如梦的静默,一边走一边解下身上的披风。
“穿上吧,别受凉感冒了。。。。。。”
那人在严如梦面前站定,将解下的披风递了过来。
严如梦没有伸手去接,她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眼前这个有着马跃进一样温柔笑容和声音的男人,其实是大唐的储君李弘信,而不是她的马跃进。
“谢谢殿下关心,如梦不冷。”
“拿着吧,刚才还看见你发抖,怎么会不冷?”
李弘信不由分说,将手上的披风塞到了严如梦的手里。
严如梦的双手,竟触手冰凉。
“手都冻成这样,还说不冷吗?”
李弘信语含责备,不等严如梦开口,便拿起披风亲自为她披上。
暖意顿时将严如梦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