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景王殿下急忙解释,“北疆战事初定,我连日赶路匆忙,这才未曾洗漱,并非平日如此。”
江月眠自然知道,谢行舟洁癖最严重了,北疆有战事,他是连日赶回来的,若不是顾念着自己的生辰,也不会如此不修边际。
可他这副着急的模样,却是上一世自己从未见过的,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如此,倒是我错怪景王殿下了。”
“你受伤了吗?”江月眠轻声问着,语气中带着关切。
这大半年,每次收到他的信件,自己虽未回他只言片语,可江月眠仍免不了心中牵挂,每日想起他,都是他在战场之上有没有受伤。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还记得上一世自己同他沐浴之时,看到他身上那些刀伤剑伤,尤其是左肩之上那条长长的疤痕,明明早已经结疤,可看起来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察觉到小姑娘语气中的关切,谢行舟心情大好,认真回道,“没有。”
稍微的松了一口气,江月眠继续问道,“那北疆的战事停了,今年新年,你……你还会回来吗?”
黑暗中,谢行舟嘴角微微上扬,小姑娘这语气,明显是希望自己回来的。
“我会回来的。”谢行舟轻声回着,声音低沉而坚定。
他身上气味着实不太好闻,在这待久了,只怕会被人发现,变戏法似的再次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锦盒,直接放在江月眠手上。
江月眠有些诧异,美目圆睁,生辰礼方才不是送过了吗,开口朝着谢行舟问着,“这又是什么?”
谢行舟如实回道,“刚才那个是生辰贺礼,这个是贺你及笄之喜。”
“北疆战事初定,我还要回去协同善后,不能多待了。这些时日,照顾好自己,有事的话,可以给我写信,交给敛秋,她有法子送去北疆。”
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他为了自己的生辰,没日没夜的从北疆赶回来,不仅生产备了贺礼,就连及笄礼也准备好了。
再想想自己呢,自己好像从未给谢行舟过过生辰,心中有些愧疚,总觉着谢行舟对自己太好了些。
见他要走,声音极低的同他开口道,“那你回去的时候,要好好保重身体,别累坏了……”
谢行舟深深看她一眼,眼中笑意加深,转身利落的从窗口跃出。
江月眠拿着锦盒,站在窗前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良久,心中感叹,谢行舟进镇国公府,进的可真是轻车熟路。
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自己家呢。
回过神来,江月眠缓缓坐在桌前的绣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