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办公室里没有一丝声音,候老有些无奈的询问让我不好作答。
我承认,有一小半的因素是因为他的急切,让我感到不安但更多还是我对这个机构的不信任,或者说我还年轻,有些事情看不真切,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认清这些人、这些事情的本质。
许久,我看着他轻声说道:“候老,您做不做那个决定,我都不会这么快的将隐灵彻底正式化,我想原因您是能猜到一点的,有些事情就不用摆到桌面上说的吧。”
他微微沉默着,交叉着的双手不断摩挲着,许久才叹气说道:“好吧,这事我就不再多说了,最后给你提个醒,隐灵现在的结构很危险,需要你自己好好思量些。”
我轻笑着站起身,伸出手对候老说道:“您的意思我懂,还是那句话,等过些时间再来找您商量。”
“好,我在这里等着你。”
他那不算温暖也不算粗糙的手与我的手握在一起,我听着他淡淡的声音,微微点头。
好一会,我松开手说道:“候老,那我这边就先回去了。那事还等着我回杭州处理。”
“好的,我会给赖一海打电话。”
我再次点头,随即转身往出口走去。
进入电梯,我再次被蒙上了双眼,说实话我对这里不放心,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地方至今都不知道在哪里,也不清楚具体的成员以及结构。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汽车再次停在巷弄门口,我与两位保安挥手道别,示意他们不用再送了。
我走回巷弄,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师兄似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这里等着。
他看到我的身影,连声问道:“怎么样?”
我看着师兄点点头,随即做在石凳上轻声说道:“大师兄的事情我没说,但是他已经知道了,目前来看,结果还不错,到时候我会跟大师兄好好聊聊。”
“恩,有些问题把话说开会好一些,老六、老七那头,也再探探底,既然知道问题所在,就多花些时间,距离那个时间也还有半个来月,再试试。”
我点点头,算是把这个事情应了下来。
过了一会,我端过师兄递来的茶水说道:“师兄,我下午回杭州,多争取些时间。”
“回吧,记着以后有时间常来就好。”
“恩!”
中午在师兄家里吃了顿便饭,完了我便拎着箱子回杭州,临走时我跟师兄要了一张照片,正是挂在墙面上那张照片的缩本。
坐在火车上,我从兜里掏出那张照片,看着上头的十几张脸蛋,一个个点过去,这一算才发现,原来已经走了大半。
走掉的一大半人中,有一小半是因为判离出隐灵被自己人解决了。这么想规矩似乎有些残酷,但反过来看又不是那么回事,只能说这个社会太容易让人迷失,隐灵再也不能轻易的随波逐流,似
乎真的需要做出改变,就像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第二天上午,我回到了杭州。
在火车站门口伸了一个懒腰的我看着晃晃烈日,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跟司机师傅报了一个地址,我闭着眼睛,琢磨赖一海跟着我来杭州的真实意义。
从他给候老说的信息来看,我更愿意相信他只是来监视我或者说隐灵。
一定程度上,候老似乎还没有彻底对隐灵死心。
三十余分钟,我回到了河坊街藏宝阁。
在司机师傅的喊声中,我睁开眼睛,给过钱走进楼里。
“师兄呢?”我对着前台小姐姐问道。
“八爷回来了,三爷在楼上,正等着你,好像是有什么事情。”
“好,知道了。”我微微点头,随即往楼上走去。
到了楼上,我将箱子放在边角,一边向沙发走去,一边对正在擦拭古董的师兄问道:“听说师兄在等我,什么事情?”
“我是没事情,那个冯义亮找你,说是家里事情出变化了,似乎挺急,要不你给回个电话?”
“冯义亮?事情不是解决了吗?我打电话问问他吧。”
说着我换了个位置,对着电话本上快速的按下一串号码。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一边想着冯义亮所谓的事情。
电话接通,我轻声说道:“冯会长,我是王靖一,刚从北京回来,听师兄说你找我有事?”
“王掌门,你可回来了,我那亲戚家里又生事了,孩子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电话里传来冯义亮焦急的声音,我眉头一皱连声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唉,我叔跟婶子带着我慧芳去隔壁村的男方家里,这不指着能够讲和,让他把我家慧芳娶过门嘛,结果起了争执,就出了这档子事。”
“送医院了吗?医院怎么说?”
“送过了,医生说没有大事,但需要静养,但慧芳她却说每天晚上都疼,现在晚上就没有得睡,白天也就勉强眯一会,别小孩没保住,大人也折磨坏了。”
“行,你在杭州吗?在的话赶紧来藏宝阁接我,再去拿看看,先挂了,到了说。”
我挂掉电话,想了想随即对师兄问道:“小师妹对妇科有了解吗?”
“她学的是外科,怎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等会我份冯义亮再走一趟,这小孩不能出事,不然我就失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