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温体仁,周延儒之争。
温体仁先居周延儒之下,很将周延儒掀翻,成为崇祯朝在位时间最长的首辅。但此刻已经是崇祯十三年了,温体仁已经死了。周延儒密谋起复。
官场上并没有什么秘密。
袁枢消息很灵通,周延儒起复这一件事情,是东林,周延儒,宫中很多人共谋的结果,倪元璐就是知情一方。
袁枢也知道刘元斌的干爹就是参与到这一件事情中的大太监王裕民。
袁枢在别的地方上,或许不行,但是官场上的事情门清。他这一番话用意:“大家是自己人。”
刘正或许没有完全明白袁枢的话里的含义,却看出这番话的效果。刘元斌脸色稍稍好看一些了。
“听说过倪尚书,却吝缘一面。”
“改日,我到京师,为刘公公引荐便是了。”袁枢暗示自己有筹码,能影响到户部。这才进入正题,说道:“听闻,军中缺粮,我袁家愿意供奉军中粮食五千石。还请公公以大事为重。雎州小地方,不好招待,不足大军久留。”
袁枢不直接说让刘元斌停止劫掠。
这等于将脸撕破了。
“袁公好意,”刘元斌淡淡一笑,说道:“咱家愧领了。只是军中缺少粮草众多,五千石不够。咱家要五万石。”
“什么?”袁枢大吃一惊,说道:“五万石,袁家绝对没有。”
刘正大吃一惊。
五万石,是什么概念?
大明最穷的省贵州一年赋税,才七万石。而今雎州一州正税,未必有这么多。
袁家的家底是厚实。但也没有厚实到,随随便便拿出五万石粮食的地步。
即便雎州收刮干净,挤出钱粮。明年雎州上下,就等着饿死吧。
刘元斌淡然一笑,说道:“袁兄,在我营地做客几日,想来袁家就有了。”
这是赤裸裸的抓袁枢做人质,敲诈袁家钱粮。
“如果没有钱粮,其他书画了,古玩了,这些东西,也勉强能折粮,”刘元斌一副很勉强的样子。
可见袁枢大收藏家的身份,已经传到了刘元斌的耳朵中。今日是有备而来。
袁枢陡然起身,说道:“公公,不要欺人太甚。我雎州士绅不是吃素的,公公就不怕朝中弹劾,伤了王裕民王公公的颜面?”
“袁郎中,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刘元斌趾高气昂,指着袁枢的鼻子,厉喝道:“你就一个破落户,咱家见你一面,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不要蹬鼻子上脸。你暗通贼人之事,咱家还没有说的。你主动奉养大军,咱家也给倪尚书一个面子,就当一个屁,将你放了。”
“否则------”
刘元斌冷哼一声,言语中不尽蔑视。
你区区一乡绅,也配与我刘公公是自己人?
至于暗通贼人之事,
从来是,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
怎么不服气?
要圣旨,咱家给你写一张。
刘正见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暗道:“必须想个办法。”
皮之不附,毛之焉存。
刘家依附袁家。
袁家经此一难,刘家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只是,该如何挽回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