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从渔村离开已经七天,好在距离不算远,飞行器速度很快,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渔村附近。
身上还是灰色粗布麻衣,男人装扮的二人,在四下无人之地,揭下身上的隐身符,手里还拎着一些吃的,打算带回去给疤娘和小丫。
渔村人少,男人都被抓走了,留下的都是些年纪大的老妇和几个中年妇人,小孩子也少,除了小丫之外,好像就还有一对儿兄妹。
她俩离开渔村那天,看见了那对儿兄妹,和小丫差不多大。
看见坐落在渔村破旧的小土房子和茅草房,二人脚步加快。
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渔村人是少,可大白天的也是能看到一两个人走动的。
“怎么这么安静?”宗堇棠皱眉,说出心中疑惑,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
到后边,二人直接跑起来,冲进那一小片房屋范围,被眼前的情形震撼到动弹不得。
那个宁静的小渔村,破旧但是安静,如今,满目疮痍...
“小丫...”同时惊呼一声,朝着那个虽然只待了短短一天,但是心中有归属感的小破院子跑去。
看到了头发花白,满身是血的阿奶,睁着大大眼睛,透露出无尽恐惧的阿婶。
二人的心已经沉到谷底。
小院的木头篱笆倒在地上,房门大开着,她俩藏身的小破屋子墙上有一片喷洒上去的血迹。
“小丫...”
“疤娘...”
此时,房间床上,疤娘仰躺在床上,双腿无力的垂在床边,她的肚子上,插着半截断掉的长枪,枪头的红穗,随着海风起伏。
“疤娘...”禾苗苗大喊一声,朝着床边扑过去,宗堇棠转身出了房间寻找小丫。
疤娘紧闭双眼,胸膛看不出一点起伏,禾苗苗手指用力的按在脖颈大动脉上,片刻,手忙脚乱的从空间镯掏出针剂。
宗堇棠回来,就看到禾苗苗跪在床上,手里拿着她熟悉的针头,旁边放着她熟悉的透明小瓶子。
上次是麻醉,这次...她不敢问,只能默默看着,心中有一丝丝希望,禾苗苗没有放弃,说明疤娘还有救,还活着。
一支肾上腺素静脉注射,等了一会儿,疤娘缓缓睁开双眼。
看到禾苗苗先是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手指动了动,还是无力垂下。
禾苗苗赶快握住她的手,把耳朵凑近她:“求你,救救丫头,她,被抓走了...”说着,疤娘口中涌出鲜血。
禾苗苗忙不迭点头,问道:“谁抓的,什么时候抓走的,为什么屠村?”
疤娘不停咳嗽,鲜血顺着嘴角大口大口涌出,染红身下灰色粗布满是补丁的床单。
她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右手,宗堇棠见状,握住她右手,从她手中掉落一个黑色的铁片,“求你,救...救...丫...”
疤娘看着人世间的最后一眼,眼中是无尽的担忧、害怕、不甘还有希冀。
二人一左一右紧紧握着疤娘的手,无声落泪。
“你放心,我一定找到小丫。”禾苗苗说完,将疤娘的双眼合上。
宗堇棠流着泪:“她不是醒了吗,她为什么还是死了...”
禾苗苗同样流着泪,将那些针管药剂收起来,回答说:“她活不了了,伤及肺腑,出血太多,她只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