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念原本一言不发,忽然看向他身后,幽幽开口,“副会长。”
祁兴贤的气焰刹那往回收。
副会长微微一笑,“安念宗铭,阿贤是按规矩办事,你们多体谅。”
“我倒是想,但昭昭病了,他们在这大声喧哗,总不能因为规矩,坏了情分不是?”
苏意安敏锐道:“你女儿病的还真合时宜。”
前面的房间没出事,偏偏到了她这,门道这么多。
“昨晚孟公子来之前,葛美琴要给她介绍官三代的脑瘫儿,昭昭心里委屈,回来在窗台坐着吹风,早上起来发烧到三十九度。”
安念说的自然,替女儿不平,“女孩子,心气高,自觉沦落到这个份上,今天连孟公子也不愿见了。”
苏意安微怔,孟时序对自己冰冷,原来是想做祁家女婿。
早上那碗面估计也是来讨这位祁小姐欢心。
这下,所有人都听出后音了。
有人故意踩祁今昭,还把副会长拖下水,拿他侄子类比脑瘫儿。
祁兴贤紧咬不放,“七婶的意思是,今天你这房间,我们还查不了了?”
“昭昭在休息,你们一群人没轻没重往里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伤了或是病重,你们赔得起吗?”
沈安念当初难产,险些大出血,后来产后抑郁,祁宗铭陪伴出国的事,整个祁家上下无人不知。
“副会长见过昭昭,如果不信,请他亲自来验。”
给了台阶,副会长温和一笑,“也好。”
他从小喜欢祁今昭身上那股劲,和别家闺秀小姐不同,这种女人才有力量,婚后稍微调教,能上厅堂,能下厨房,是绝佳贤内助。
不然也不会撮合她同孟时序相亲。
卧室里只开了小夜灯,窗帘拉的死紧。
沈清欢提前把头发揉乱,换了睡衣往被子里埋。
“昭昭。”祁宗铭出声,“副会长来看你了。”
沈清欢裹得严严实实,在被窝里蛄蛹,“我现在脸红的像猴屁股,见不得人。”
副会长笑出声,“巧了,四伯我刚好爱看猴戏。”
沈清欢干脆露出一颗头,“那您看,票钱三百万,打我妈卡上。”
见到人,还是那张脸,副会长心放下,转头对两人道:“叫医生上来给昭昭看看。”
祁宗铭说:“五分钟前刚吃了退烧药。”
“我不看。”沈清欢讽笑,“二伯母要是知道我生病,几个小时后我在她嘴里已经烧坏脑子,一个头脑简单,一个头脑坏掉,跟那个官三代更配了。”
副会长心底哭笑不得,面上却严肃呵斥,“怎么能咒自己?”
她哼了几声。
苏意安跟着祁兴贤,在门口等了会,预感更加强烈,刚想开口问,里面的三人已经边说边笑的出来了。
副会长解释,“卧室里的的确是昭昭。”
苏意安不甘心,眼不见总有纰漏,“您确定吗?”
“从小我看着长大,二十几年都那张脸,不会认错。”副会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再说。
祁兴贤也只得作罢。
沈清欢逃过一劫,中午吃饭,侍应生送来一个信封。
她接过看了一眼,心情又不大好了。